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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蹲在后院烧纸。 火光映着她发抖的手。 “老陈,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改嫁……你走好。”
我心头一酸,想谢谢她还记得。 轻轻托起纸灰——让它们在空中转了三圈。 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可一阵邪风猛地卷起灰烬! 直扑进屋——她正喝水,纸灰呛进喉咙! 当晚她就哑了。 嗓子像被烙铁烫过,发不出一点声音。 医生说是癔症性失语。
更糟的是,女儿那夜开始做噩梦。 说梦见妈妈跪在坟前,被人从背后捂住嘴拖进土里。
我这才嗅出来—— 那堆纸钱里掺了赵金彪的“净业香灰”! 本是用来镇我的,我却借它显形……毒全转嫁给了她!
从此我每夜守在她床头。 墙缝里钻出黑影——细长如舌,专缠人喉咙。 那是张城玮布的“吞言鬼”,专收背叛者的声音。 我用魂体硬扛,拦着它们往她嘴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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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忍住。 看见她偷偷留着全家福——藏在枕头底下,半夜摸出来看。 眼泪滴在相纸上。 我想让她知道我没怪她…… 魂气轻轻拂过照片——三个人的笑容好像动了一下。
第二天照片就开始渗血! 从我眼睛的位置,暗红液体一滴接一滴流! 流了三天! 阿珍吓瘫在地,赵金彪撕碎照片冲进马桶! 逼她喝符水“清心”,骂她被死人缠上了。 当晚她尿液变红,查出急性肾炎。
我彻底醒了。 凡我碰过的“家”的痕迹,全变成凶物。 我的爱不是祝福,是诅咒。
我缩回书包最深处,咬碎无声的恨。 如果我是灾星—— 那就让我一个人扛。
13
女儿跪在地上,肩膀缩着。 赵金彪一脚踹在她背上:“表呢?偷了还敢不认!” 那小子站在旁边偷笑——表明明是他藏起来的!
我怒火攻心,盯上那小子宠的杜宾犬。 附上狗链,逼它发狂扑过去! 狗猛地窜起,龇牙低吼—— 可刚扑出两步,脖颈“咔”一声脆响! 整条狗瘫软在地,抽搐两下就没了气。 兽医说颈椎像被无形手拧断。
赵金彪冷笑:“死狗晦气,炖了补身子。” 当晚一锅黑狗肉端上桌。 他夹起一块塞进女儿碗里:“吃!你爸穷得连狗都不如,你还想供着他?” 我看着她低头吞咽,牙关直抖。 这宅子早布了“阴噬阵”——被我碰过的活物,瞬间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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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而去掀那小子的床垫! 用尽阴力一抬——手表咕噜滚出来,正掉在赵金彪脚边! 证据确凿!我看你怎么狡辩!
可他捡起表,脸色铁青却不出声。 当晚召集全家,逼女儿张嘴:“不是偷了吗?吃下去!” 他剪断表带,硬往她嘴里塞! 塑料边角割得她满嘴血,呛得眼泪直流也不停:“吃干净才配坐这桌子!” 妻子想拦,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我疯了一样撞墙!吹灯!掀茶几! 全没用。 最后只能扑到她鼻尖,用魂体温着她呼吸—— 不能窒息!不能睡! 那夜她吐了三次,血丝里混着塑料碎屑。
我懂了。 在这地方,真相算个屁。 强权才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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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腹痛两天,缩在床上冒冷汗。 医生说表带卡在肠子里,要开刀。 我清楚——赵金彪就等着送她去精神病院!
我咬牙潜入她梦境。 眼前是巨大肠道迷宫,血肉模糊。 表带化成铁蛇,死死缠住肠壁! 我徒手去撕,每扯一下,她现实身体就抽搐一次! 护士尖叫:“血压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