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试那天,我考了全国第七。
HR打电话来,说破格录取,进“金蝉计划”项目组。
我挂了电话,坐在网吧椅子上,笑了。
笑到眼泪流下来。
他们以为我是蝼蚁,是垃圾,是连简历都过不了筛的废物。
可他们不知道——
我送的每一单外卖,都是踩点。
我听的每一句富人私语,都是证据。
我流的每一滴泪,都是刀。
现在,我来了。
穿着借来的西装,踩着吱呀响的假皮鞋,走进你们的世界。
你们的法庭,我来了。
他们查我。
不是查简历,是查自己的命。
第四章 影子追踪
我刚进恒正律所第三天,HR就通知我:“陆律师要对你做背景审查。”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天气不错”。
可我知道,这不是审查,是猎杀前的嗅探。
陆冉的人,第四天就来了。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蹲在我旧公寓楼下,像两条狗。他们拍我进出门,记我吃的是泡面还是盒饭,甚至翻我垃圾桶——那里面全是用完的咖啡袋、法考笔记的碎纸,还有我妈的缴费单复印件。他们一张张摊开,拍照,像在拼一幅死人的遗书。
我站在街角,看着他们翻我的垃圾,胃里翻江倒海。
可我没冲上去。我不能。
我提前七天就搬了。旧公寓的钥匙,连同所有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头盔、外卖服、错题本、录音笔——全烧了。火在夜市烧烤摊的炭炉里,烧得噼啪响。我盯着火焰,看那些纸一页页卷曲、发黑、化成灰。我妈的照片,我最后看了一眼,才扔进去。火光映着我左脸的疤,像一道裂开的缝,里面全是恨。
新公寓在城中村另一头,十平米,墙皮发霉,天花板漏水。我买了一台二手手机,循环播放《新闻联播》。每天晚上,我对着镜子练普通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抠:“请、您、查、阅、案、件、材、料。”
我连吞口水都压着喉咙,怕声音太重,暴露方言。
更难的是气味。
陆冉有洁癖,办公室常年喷一种冷调香水,雪松混着佛手柑,贵得要死。他心腹每次来,身上都有这味儿。我知道,他们一定会闻我。
我偷了陆冉办公室的空香水瓶,倒了点酒精进去,每天喷在衣领、袖口、甚至头发里。晚上睡觉,我把衣服挂床头,香水瓶放枕头边,像在腌自己。
我成了他的影子。不,是影子的影子。
我主动申请加班。连续三晚,我帮陆冉整理“金蝉案”卷宗。文件堆得像山,我一页页过,手指磨得发红。我故意在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上发现一个错别字——“受让方”写成了“授让方”。我举着手,低声说:“陆律师,这里……是不是错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细心。”
那两个字,像刀扎进我耳朵。
我低着头,继续整理,可手在抖。不是怕,是恨。我跪过,我求过,我他妈连我妈最后一口气都没能见着,而他,就因为一个错别字,轻飘飘赏我一句“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