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恨不得把那堆文件全烧了,连同他那张人皮。

审查最后一晚,我接到清洁工的活——擦律所走廊的地板。

我穿着灰制服,跪在地上,一块块擦。水桶里是消毒水,刺鼻。我低着头,后颈露出一截,像待宰的牲口。

我知道,他在看。

监控在天花板角落,红灯一闪一闪,像心跳。

我弯腰的姿势,是练过的。我对着镜子,一遍遍模仿他已故弟弟生前鞠躬的样子——腰弯到75度,头低到肩线,手贴裤缝,像在赎罪。他弟弟死于车祸,据说那天也是这么低着头,给客户送文件。

我擦完最后一块地,站起来,看了眼监控。

我仿佛看见他坐在办公室,端着咖啡,轻笑:“像条听话的狗。”

是啊,我是狗。

可狗咬人,从不叫。

我脱掉清洁工服,换上实习生制服,走进电梯。镜子里,我左脸的疤在灯光下泛着青,像一道未愈的刀口。

我摸了摸衣领,香水味还在。

我笑了。

他们以为我在模仿他。

可他们不知道——

我是在模仿他弟弟的死相。

而他,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影子”。

我走出律所,夜风冷。我抬头看那栋玻璃大楼,灯火通明,像座坟。

我知道,他们查不到我了。

因为“赵铁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他们亲手养出来的鬼。

第五章 偷心计划

她递来咖啡,手指纤细,指甲涂着裸粉色,像没沾过灰。

我接过,指尖“无意”擦过她手背。她抖了一下,像被静电打到。我没看她,低头喝了一口。苦得发涩,糖放多了。她总这样,生活精致,心却慌。

我知道她在看我。

柳如烟,多疑,像只被猎人追过的鸟。她手机设了“反侦听模式”,一米内有录音设备,敏感文件自动清空。陆冉的人,每天在她工位对面的绿植里换微型摄像头。

我不是来谈情的。我是来偷心的。

心跳,是另一种窃听。

她叹气,翻文件。我立刻低头,翻自己桌上的卷宗,动作比她慢半拍,像在共鸣。她揉太阳穴,我拉开抽屉,递上一粒止痛药——和她药盒里那种一模一样,我早拍了照片,买了同款。

“谢谢。”她声音轻,像风穿过门缝。

我没应,只点头。安静,是信任的开始。

她每天12:30去阳台看云。我记了三十七天,误差不超过三秒。那天,我提前五分钟,关了走廊声控灯。灯灭的瞬间,她走出来,撞进黑暗。

“怎么了?”她愣住。

“电路检修。”我声音平稳,像在念法条。

她站在那儿,轮廓被窗外光勾着,像幅剪影。我没动,也没开灯。黑暗是最好的共情剂。

她没走,站了两分钟,才回工位。我知道,她开始觉得我“特别”了。

最狠的一招,是茶。

她喝伯爵茶,瓷杯上印着小雏菊。那天,她端起来,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