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把那堆文件全烧了,连同他那张人皮。
审查最后一晚,我接到清洁工的活——擦律所走廊的地板。
我穿着灰制服,跪在地上,一块块擦。水桶里是消毒水,刺鼻。我低着头,后颈露出一截,像待宰的牲口。
我知道,他在看。
监控在天花板角落,红灯一闪一闪,像心跳。
我弯腰的姿势,是练过的。我对着镜子,一遍遍模仿他已故弟弟生前鞠躬的样子——腰弯到75度,头低到肩线,手贴裤缝,像在赎罪。他弟弟死于车祸,据说那天也是这么低着头,给客户送文件。
我擦完最后一块地,站起来,看了眼监控。
我仿佛看见他坐在办公室,端着咖啡,轻笑:“像条听话的狗。”
是啊,我是狗。
可狗咬人,从不叫。
我脱掉清洁工服,换上实习生制服,走进电梯。镜子里,我左脸的疤在灯光下泛着青,像一道未愈的刀口。
我摸了摸衣领,香水味还在。
我笑了。
他们以为我在模仿他。
可他们不知道——
我是在模仿他弟弟的死相。
而他,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影子”。
我走出律所,夜风冷。我抬头看那栋玻璃大楼,灯火通明,像座坟。
我知道,他们查不到我了。
因为“赵铁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他们亲手养出来的鬼。
第五章 偷心计划
她递来咖啡,手指纤细,指甲涂着裸粉色,像没沾过灰。
我接过,指尖“无意”擦过她手背。她抖了一下,像被静电打到。我没看她,低头喝了一口。苦得发涩,糖放多了。她总这样,生活精致,心却慌。
我知道她在看我。
柳如烟,多疑,像只被猎人追过的鸟。她手机设了“反侦听模式”,一米内有录音设备,敏感文件自动清空。陆冉的人,每天在她工位对面的绿植里换微型摄像头。
我不是来谈情的。我是来偷心的。
心跳,是另一种窃听。
她叹气,翻文件。我立刻低头,翻自己桌上的卷宗,动作比她慢半拍,像在共鸣。她揉太阳穴,我拉开抽屉,递上一粒止痛药——和她药盒里那种一模一样,我早拍了照片,买了同款。
“谢谢。”她声音轻,像风穿过门缝。
我没应,只点头。安静,是信任的开始。
她每天12:30去阳台看云。我记了三十七天,误差不超过三秒。那天,我提前五分钟,关了走廊声控灯。灯灭的瞬间,她走出来,撞进黑暗。
“怎么了?”她愣住。
“电路检修。”我声音平稳,像在念法条。
她站在那儿,轮廓被窗外光勾着,像幅剪影。我没动,也没开灯。黑暗是最好的共情剂。
她没走,站了两分钟,才回工位。我知道,她开始觉得我“特别”了。
最狠的一招,是茶。
她喝伯爵茶,瓷杯上印着小雏菊。那天,她端起来,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