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用政策反杀系统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南华机械厂办公楼三楼的厂长办公室，与楼下车间的嘈杂截然不同。
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机床轰鸣，空调出风口吹着微凉的风，混着王建国保温杯里飘出的枸杞桂圆茶味，在空气中酿出一股沉闷的甜腻。
办公室墙上挂着 “年度先进企业” 的锦旗，边角已经泛卷，下方的真皮沙发上铺着浆洗得发硬的白色坐垫，茶几上摆着半盘没吃完的瓜子，壳子撒了一地。
林默站在办公桌前，工装裤上还沾着昨晚调试原型机时蹭的机油印，与王建国身上熨得笔挺的深蓝色西装形成刺眼对比。
王建国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手指慢悠悠地搓着保温杯盖，金属盖与杯口摩擦出 “咔啦咔啦” 的轻响，目光却始终没落在林默身上，反而盯着桌角那盆蔫哒哒的绿萝发呆。
“小林啊，不是我不留你。”
足足沉默了三分钟，王建国才慢悠悠开口，声音拖得长长的，像浸了水的棉花，
“省里上周下了死命令，落后产能必须月底前清完，三号车间那几台老机床，拆定了；你们那十二个技术工，也得裁 —— 这是上面的硬指标，我也没办法。”
他终于抬眼，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推到林默面前。
纸上 “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 几个黑体字格外扎眼，右上角盖着鲜红的 “南华机械厂厂办专用章”，章油还没完全干透，在纸上晕开一圈浅红的印子。
通知书下方 “乙方签字” 栏旁，已经提前用铅笔描了个淡淡的框，像是笃定林默会乖乖签字。
【主线剧情推进：宿主面临解雇，即将获得 “失败者” 标签（佩戴后将降低周边人信任度 20%）。剧情分支已锁定：3 日内进入南华集团下属配件厂，岗位为基层质检员，月薪资降低 1500 元。】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比昨天在车间时多了几分 “笃定” 的意味。
林默眼前的蓝色面板同步刷新，右上角弹出一个卡通头像 ——
梳着油亮的背头，穿着定制西装，下方标注 “南华集团少东家（男主：赵宇辰）”。
头像旁还跳动着一行小字：“男主将于明日视察配件厂，宿主可在厂区门口‘偶遇’，触发‘男主赏识’支线”。
林默没去看那张通知书，反而从帆布背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啪” 地拍在办公桌上。
文件最上面是一本蓝色封皮的政策汇编，封面上 “《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解读与实操指南》” 几个字用烫金工艺印着，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他翻开第 37 页，指着用荧光笔标黄的段落：
“王厂长，您看，《方案》第二十一条写得很清楚：‘企业应通过技能培训、设备升级实现产能优化，不得将裁员作为唯一去产能手段，需保障职工就业权益，对违规裁员企业，将暂停其政策补贴申请资格’。”
他又抽出一张薄薄的 A4 纸，纸上盖着 “南华区科技局项目管理科” 的红色公章，日期是昨天下午。
“这是《AI 改造项目申报指南》，区里刚发的。咱们厂那几台机床，不是‘落后产能’，是‘待升级产能’—— 只要加装智能传感器和边缘计算模块，精度能从现在的 0.05mm 提到 0.01mm，完全符合新能源汽车配件的生产标准，还能申报‘人工智能 + 制造业应用攻关工程’，拿 30% 的设备补贴，最高 300 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