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的手指顿住了，保温杯盖 “咚” 地一声掉在桌上。
他皱着眉拿起那份申报指南，手指在 “30% 补贴” 几个字上反复摩挲，眼神里先是惊讶，随即闪过一丝不屑：
“补贴哪那么好拿？AI 改造要花钱、要技术，你一个车间技术员，懂什么算法？万一搞砸了，损失谁担？”
“技术我懂，钱也不用厂里出。” 林默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后点开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里是车间废料区的角落，一台用废旧角钢搭的简易支架上，固定着一个黑色的工业相机，镜头对着一堆零件。
相机连在一个巴掌大的树莓派主板上，主板旁摆着个二手显示屏 —— 这是林默用车间报废零件攒的 AI 质检原型机。
视频里，林默用镊子夹起一个有细微裂纹的零件，放在相机前。
两秒后，显示屏上跳出红色的 “不合格” 字样，旁边还标注出裂纹的位置和长度：“裂纹长度 0.8mm，位置：零件边缘 3mm 处”。
“这是我用 YOLOv5 算法改的检测模型，现在精度比人工高 30%，误检率低于 2%。”
林默解释道，“昨天区科技局的李工来看过，说这个原型机符合‘雏鹰项目’初审标准，只要提交申报材料，下周就能下 50 万启动资金 —— 足够先改两台机床了。”
【剧情严重偏离！检测到宿主持有有效技术成果（AI 质检原型机，技术成熟度 65%），政策工具（《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介入剧情逻辑，启动紧急修正程序... 修正失败！剧情稳定性下降 30%（当前稳定性：60%）！】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尖锐，像被掐住了喉咙的电流。
林默眼前的面板开始剧烈闪烁，蓝色的荧光忽明忽暗，“男主赏识” 支线的提示框扭曲成一团乱码，连赵宇辰的头像都变成了灰色，像是信号中断。
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林默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拉扯 ——
一股想让他 “服从剧情”，乖乖签下解除通知书；
另一股则被手机里的政策文件和原型机视频支撑着，格外清醒。
他早有准备，立刻点开手机里存的省工信厅政策解读直播回放，把音量调到最大。
“... 对通过数据管理能力评估的中小企业，给予最高 50 万元奖励；企业开展职工 AI 技能培训，每人每年可享受 3000 元培训补贴，培训合格后发放技能证书，证书可作为职称评定依据...”
直播里，省工信厅产业处张处长的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开，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王建国的脸色瞬间变了，从刚才的不屑变成慌乱，他下意识想去捂手机喇叭，却被林默轻轻躲开。
林默盯着面板上 “政策压制生效，剧情修正模块暂时离线” 的提示，心里彻底有了底。
他往前递了递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政策直播的界面：“王厂长，要么咱们今天就组队去区科技局申报项目 —— 用补贴升级设备，留着工人，既完成去产能指标，年底还能拿‘技术改造先进单位’的称号；要么，我就带着这份解除通知书和原型机视频，去市纪委反映情况。”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昨天市纪委刚发了《关于严查‘借去产能之名行利益输送’行为的通知》，里面特别提到‘严禁企业挪用设备改造资金、变相裁员’—— 您说，要是他们知道厂里把 200 万改造资金挪去炒房，会怎么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