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早王建国站在车间高台上，手里攥着同样的文件，却说 “先把人裁了，指标完成了再说”，散会时还拉着副厂长嘀咕，说要把省下来的 200 万设备改造资金，挪去给亲戚的房地产项目 “搭桥”。
【警告！宿主未在 10 分钟内确认任务，偏离剧情轨迹，请立即执行裁员计划。】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得急促，面板边缘的荧光从蓝色变成刺眼的红光，“立即执行” 四个字开始闪烁，像在催命。
林默盯着面板冷笑，指节因为攥紧钢笔而发白。
他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后点开相册里一个标注 “政策补贴” 的文件夹，里面存满了截图 ——
最上面那张是上周省工信厅发布的《人工智能 + 制造业升级专项政策》，他用荧光笔工具把关键条款标得清清楚楚：“对中小企业 AI 改造项目，按设备投入的 30% 给予补贴，单个项目最高 300 万元；支持企业利用开源算力平台开展模型训练，发放‘算力券’抵扣云服务费用，每张最高 5 万元。”
这些内容他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遍。
每晚下班后，出租屋的台灯亮到十一二点，他对着电脑屏幕上的 TensorFlow 教程一点点啃，用废旧传感器和树莓派做实验，练 AI 质检模型。
上周还特意去区科技局跑了一趟，李工看了他做的原型机，说 “再优化下算法，就能申报‘雏鹰项目’拿启动资金”。
他原本还在犹豫怎么说服厂里支持，现在倒好，一个 “剧情系统” 先把 “被裁” 的剧本递到了他面前。
“要淘汰的是想偷懒的落后思想，不是能救的设备。”
林默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钢笔，在面板上 “拒绝执行” 的选项上重重一点 —— 指尖触到面板的瞬间，像碰到了冰凉的玻璃，还带着轻微的震动反馈。
【警告！宿主首次抗命，触发惩罚机制：扣除本月绩效 2800 元。检测到地方政策文本与剧情设定冲突，剧情稳定性下降 10%... 检测到宿主持有 AI 技术储备（初级质检模型 + 政策申报材料），剧情变量增加！】
面板上的文字突然开始扭曲，像被干扰的信号，“剧情稳定性” 的进度条从 100% 掉到 90%，还在缓慢往下跳。
林默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像是有人在强行往他脑子里塞 “服从” 的念头，可手机里存的政策文件截图还亮着，屏幕上 “技术升级”“保留就业” 的字眼格外清晰。
他忽然攥紧了手机，指腹贴着屏幕上的政策条款 —— 刚才系统提示里的 “政策文本冲突”“AI 技术储备”，不正是他的突破口？
这个把他定为 “被裁 NPC” 的系统，居然会怕国家政策和他手里的技术。
林默抬头看向车间里的 “08” 号机床，阳光正好落在机床铭牌上，那行模糊的 “2015 年出厂” 字样，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 这不是该被淘汰的废铁，是他改写命运的起点。
这时，张叔擦完机床走过来，看到林默盯着空气发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林，发什么愣呢？王厂长刚才还问你裁员名单的事，你可得机灵点。”
林默回过神，把钢笔插进衣兜，笑着摇头：“张叔放心，这机床还能救，咱们的工作也丢不了。”
他的目光落在机床主轴上，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就带着政策文件和模型原型，去找王厂长 “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