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远笑了：“你变了。” 我低头假装害羞，其实心跳快得要命。
那顿咖啡喝了两个小时。 我一路保持微笑、微眯眼、适度停顿，说的每句话都经过计算。 他却越来越放松，甚至开始讲他自己。 讲他母亲抑郁、父亲外遇、他研究情感的原因——“我不信任情绪，但我渴望被理解。”
听到那句话时，我突然有点恍惚。 我也渴望被理解啊。 只是我选择了假装。
临走前，他忽然说：“唐影，下次别再约在这里了，我不喜欢咖啡味。” 我心里一紧，“那……下次？” 他点头：“是，下次。我们还没聊完。”
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腿有点发软。
回去后，客户发消息问：“他有没有提我？” 我敲了半天键盘，最后只回了四个字： “他很平静。”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她—— 那男人看我的眼神，根本不是对“前任”的。 更像是，对一个他想重新研究的人。
而我，也忽然有点期待下次见面。
2 心理博弈
自从那次咖啡馆见面后，我开始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 不是恋爱——更像是中了邪。
每天我都会在微信上反复看他的聊天记录。明明只是几句寒暄：“你到家了吗”“今天挺忙的吧”，但我会纠结他是不是故意少打一个表情。 这可不妙。 我本来只是演一场戏——假装是他前女友，用点技巧挽回关系拿到酬劳。 但现在……他开始主动找我聊天了。
更要命的是，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反向心理暗示。
——“你为什么总说‘我还好’？人真的没事的时候，是不会解释的。” ——“你说你怕冷，不如我下次带你去喝热红酒。” ——“你笑的时候，像在对抗什么。”
我靠，心理学男就是恐怖。 他像是在拆我——一层皮一层皮的那种。 偏偏我还得维持角色，不敢露怯。
客户那边催我进度：“唐老师，他有没有提起我？” 我心虚得不敢看手机。 因为他提起的只有我。
那天晚上，沈致远给我发了一条语音。 他声音低低的：“唐影，你是不是有话没说完？” 我当时正用卷发棒烫刘海，一激动烫到了手，差点把手机摔了。 我装镇定地回：“你什么意思？” 他说：“我们上次见面时，你的语气不像是想复合的。”
——糟糕，他察觉了。
我飞速打字：“因为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他回得很快：“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我犹豫了几秒：“理智、清醒的人？” 他说：“不，我喜欢能骗我的人。”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喜欢能骗他的人？ 这什么癖好？ 我想了想，忍不住笑出声——大概心理学家都病得挺有系统。
第二次见面，是他约的。 地点依然是那家咖啡馆。 他推开门时，带着一点疲惫，眉心却柔了。 “你真来了。” “你不是说还有话要聊吗？”我故作轻松。
他点了杯花草茶，递给我：“你上次喝太多咖啡，会焦虑。” 我愣了一下，“你还记得啊。” “当然。你上次把吸管咬得快断了。”
妈的，他连我紧张的小动作都注意到了。
“唐影。”他忽然叫我。 “嗯？” “你真的觉得，我们是因为幻觉才在一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