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警铃大作。客户资料里提过——他们分手的导火索正是这句话。 于是我照剧本演：“那时候我太没安全感了，你理智到让我觉得，我在谈恋爱，他在做实验。”
他怔了一下，低笑：“看来我真的让你害怕过。”
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指尖。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僵住。 那不是越界的暧昧，而是某种温柔的确认。
我该推开的。 可我没有。
从咖啡馆出来时，他送我到地铁口。 我转身准备走，他忽然叫我：“唐影。” 我回头：“嗯？” 他低声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分手那天，你想留我。”
我不知道他是在回忆，还是在测试我。 我只知道，我点头了。
那一刻，所有逻辑都崩塌。 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假女友，可偏偏，我比真女友还入戏。
那天晚上，我梦见自己掉进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 走廊两边全是镜子，我在镜子里笑、哭、撒娇、撒谎。 每一面都是真实的我。 而我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唐影”。
翌日醒来，我看见沈致远发来的第一条早安。 ——“今天的天气适合开始一段新关系。”
我盯着那句话足足看了十分钟。 客户那边又发来催促：“唐老师，他是不是快回心转意了？” 我终于敲出一句话： “他好像已经不在意你了。”
发出去的那一刻，我自己都觉得讽刺。 他不在意的，不只是客户。 可能连我，都只是他新的“情感样本”。
可我，却真的开始心动了。
3 情迷心窍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我了。
以前我写咨询文案、编话术、扮情人，全靠套路。 “男方疏远？那就打感情牌。”“对方冷淡？装神秘感。” 我是个职业“情感复刻机”。 但现在，我一看到沈致远发来的消息，所有脚本全都废了。
我会认真琢磨他每个词的语气。 我会因为他一句“晚安”而睡不着。 我甚至开始担心—— 他是不是也在分析我？
那天他突然发了个定位给我。 “今天来我这边吃饭吧。自己做的。” 我犹豫了五分钟，还是打车过去。
他家在东四环，一栋不算新的公寓楼。 我按下门铃，他穿着灰T恤来开门，头发还微湿。 “你来的比我预想快。”他笑着接过我手里的蛋糕盒。 我尴尬地解释：“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我从不拿‘吃饭’开玩笑。”
厨房里飘着番茄焗饭的味道，他熟练地切菜、装盘。 我站在旁边，看他袖子卷到小臂的位置，线条干净得像杂志照。 我突然想到客户曾说过一句：“他做饭的时候最温柔。”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替身。 可当他抬头对我笑时，我又立刻忘了那种感觉。
“你不吃点？”他舀了一勺饭放进我碗里。 我低声说：“怕烫。” 他吹了吹那勺饭，递过来：“现在不烫了。”
我彻底没辙。 我接过那勺饭的时候，心跳几乎能盖过燃气灶的声音。
吃完后，他靠在沙发上问我：“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说：“接点小单子，帮人写恋爱攻略。” 他笑：“那挺有意思。你擅长理论指导？” 我含糊地点头：“算是吧。”
他目光忽然变深：“那你怎么看‘装’？比如装体面、装自信、装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