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有言,如李将军这般的痴情英雄,世间罕有。我北燕,愿接纳这门婚事!”
使臣顿了顿,声音提高八度。
“我王命我等前来,要求大夏皇帝立刻释放李玄将军,并护送其前往我北燕,与明月公主完婚!”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皇帝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本想将我关几天,等风头过去,再找个由头放了,给我爹一个面子。
谁能想到,北燕竟然真的派人来了!
放人?
那等于向宿敌北燕低头示弱,大夏的脸面往哪搁?
不放?
北燕正好以此为借口,在边境挑起摩擦,更是天大的麻烦。
林文修再次跳了出来。
“陛下,万万不可!此乃北燕的阴谋!李玄通敌叛国之心昭然若揭,臣恳请陛下降旨,就地处决李玄,以绝后患,扬我国威!”
他话说得慷慨激昂,眼底的杀意却冰冷刺骨。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我爹,大将军李渊,手持先帝御赐的盘龙金鞭,猛地踏前一步。
“谁敢动我儿子!”
他声如洪钟,金鞭“哐”的一声拄在金殿地砖上,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震。
“我李家镇守国门三代,为国捐躯者数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今犬子不过是为情所困,说了几句胡话,就要被尔等文臣喊打喊杀吗!”
我爹的目光扫过林文修,又看向龙椅上的皇帝,代表的,是整个军方势力的态度。
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朝堂陷入了诡异的僵局。
最终,还是老谋深算的宰相出来打圆场,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陛下,不如先将李将军放出天牢,禁足于府中,对外宣称细议。如此,既安抚了北燕使臣,也给了我朝回旋的余地。”
皇帝借坡下驴,立刻准奏。
“准!即刻释放李玄,令其禁足府中,无朕旨意,不得外出!”
我被带出天牢,重见天日。
宫门口,我看到了林文修和赵灵儿。
他们俩的脸色,比死了爹娘还难看。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这步“自杀”的棋,竟然变成了我的护身符。
北燕,成了我的催命符,也成了我的保命牌。
回到将军府,我径直走到我爹的书房,双膝跪地。
“孩儿不孝,让父亲蒙羞。”
我爹没有扶我,只是背着手,沉默地看着我。
许久,他才长长叹了口气。
“长庚,你长大了。”
他什么都没问。
但他什么都明白了。
4.
我被禁足府中。
明面上,我闭门不出,整日抱着酒坛子,将一个自暴自弃的纨绔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暗地里,我通过影子,将李家数代积累的财富,不动声色地转移、隐藏。
账本、地契、商铺……所有核心的东西,都从明处转入了暗处。
很快,林文修与九公主大婚。
婚礼办得极尽奢华,据说光是公主的嫁妆,就绵延了十里长街。
我知道,这笔钱掏空了公主多年的私库。
但很快,就不够了。
果不其然,婚后不久,林文修凭借状元之才和驸马之尊,被破格提拔为户部侍郎。
他接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筹集南方水灾的三十万两赈灾款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