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潮汐晚来情更浓
月隐海的潮汐总在暮色里漫过玉石阶,带着咸涩的风卷进窗棂时,净渊正把最后一颗珍珠嵌进星月发间的金饰里。
“今日潮汐比昨日晚了一刻。”他敲了敲窗台上的桂花酒盏,酒液晃出碎光,“就像你系发带,总要多绕半圈。”
星月垂眸抚过鬓角珍珠,指尖触到微凉金属,听他又数起她的习惯——晨起先看东边亮星,用膳时推给她鱼腹最嫩处,翻话本时指尖总在“相守”二字上多停片刻。
她转身撞进他含笑的眼,妖神瞳中暗火被海光柔得温软。他揽住她腰,下巴搁在肩窝:“昨日你说想吃西边雾林雪藕,我去取了些。
案几旁竹篮里,雪藕裹着带露荷叶,旁堆着几颗红透浆果。星月想起他昨日听见自己随口一提时,耳尖悄悄泛红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妖神大人如今倒像个采买的小童。”
“为你做什么都甘愿。”他声音闷在她颈间,带着点耍赖的意味,伸手去解她腰间的玉带,“成婚第三月,神君还在恪守‘入夜前需批阅神卷’的规矩?”
案上神卷摊着,墨迹未干写着三界星轨异动,可净渊指尖扫过她手腕时,那些法则秩序的字句忽然模糊。他总有这本事,能让亘古星辰为他偏轨半分。
夜幕降临时,他们并肩坐在海崖边。净渊不知从哪里摸出个琉璃盏,里面盛着莹白的光,是他用妖力凝的萤火虫。星月望着那些在他掌心翩跹的光点,忽然想起成婚那日,他也是这样捧着满手流光来迎她,说要把世间所有会发光的东西都聚起来,替她照亮没有星辰的夜晚。
“你说天道若知晓我们在此偷安,会降下什么责罚?”她忽然开口,指尖划过他手背上跳动的光。
净渊握住她的手,将那点光按在她掌心:“管它什么责罚。”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喉结滚动时,眼尾染上薄红,“我妖神的命,从来不由天道管。何况……”他凑近,在她唇上印下轻吻,带着桂花酒的甜香,“有你在,天塌下来,我顶着。”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轰鸣。星月望着他眼中跳动的光,忽然觉得神弓宿命、天道规则,都不及他掌心温度重要。她抬手抚上他脸,指腹擦过他眼角朱砂痣——那是她成婚时所点,说过无论他到哪里,她都能一眼认出。
“阿渊,”她轻声唤他,声音被海风揉得很软,“明日陪我去看东边的启明星好不好?”
2 晨光里的争宠战
他笑着点头,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远处的星辰在海面投下碎银般的光,仿佛整个三界的时光都在此刻慢了下来,慢到足够他们数完潮汐,饮尽杯酒,把每一个平凡的晨昏,都过成不朽的盟约。
晨光漫过雕花窗棂时,星月正被两双相似的眼睛盯着。净渊的指尖缠着她散落在枕侧的发丝,墨色瞳孔里漾着化不开的缱绻,“神君今日不早起?”他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尾音轻轻勾着,像昨夜缠在她腕间的月光。锦被滑落半截,露出她肩头淡粉色的印记,那是昨夜他亲出的痕迹,此刻被晨光染得愈发清晰。
身侧忽然传来软糯的哼唧,三岁的奶团子净星辞揉着眼睛坐起来,小短手一把抱住星月的胳膊,奶声奶气地喊:“娘亲抱!”小家伙睡乱的头发蹭着她的衣袖,带着奶香味的呼吸扑在皮肤上,痒得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