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值道火。"老石突然掰断自己一根手指。指骨里的灵石渣燃烧起来，青黑色的火苗舔上第二根锁链。锁链上拴着的跌停板数字开始疯狂倒流，从-10%变成-100%，最后变成血红的-∞。
冰棺炸裂的巨响让我耳孔流血。飞溅的冰碴在空中变成爆仓通知单，每张单子上的数字都在燃烧。我看见韩负岳胸口嵌着的跌停板了——那是块用永涨符文熔铸的墓碑，上面刻着上古仙历的日期。
他睁眼的瞬间，我颈间的奴隶项圈突然裂开。不是因为解放的喜悦，而是被那双眼睛里跳动的-∞冻裂的。那些无穷尽的阴线在他瞳孔深处纠缠，比老石给我看过的最惨烈的股灾还要恐怖。
"契约。"我的声音被冻得支离破碎。离仙契上的血咒在寒气中扭曲变形，像极了洛青璃签字时颤抖的笔迹。
韩负岳抬手捏碎一块飞溅的冰碴。他的动作让我想起太子碾碎玉珠的模样，但更缓慢，更残忍。冰渣在他指间变成灵石粉末，飘落时组成某个上古仙股的代码。
"盟友？"他的声音像是万亿张爆仓单同时撕裂。胸口的跌停板突然翻转，露出背面刻着的永涨祭坛图。祭坛中央跪着个模糊人影，脖子上戴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项圈。
我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鞭痕。最新那道伤口正在结冰，冰晶组成做空交易的编号。"我要祭坛崩塌。"冰晶崩裂的声响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三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平静，"要他们尝尝矿洞塌方的滋味。"
韩负岳瞳孔里的阴线突然静止。他伸手划过我锁骨下的伤疤，冰凉的触感让那些陈年鞭痕重新渗血。血珠悬浮在空中，组成完整的做空路线图。
第三千根锁链断裂时，整个矿洞开始下陷。十七的剑阵突然调转方向，七柄断剑指向洞顶某个位置。那里浮现出洛青璃的虚影，她帝冕上的金线正缠绕着太子的灵玉算盘。
"午时。"韩负岳胸口跌停板上的数字突然暴涨。不是上涨，是数字本身在膨胀，直到撑破整个永涨符文。那些破碎的符文碎片在空中燃烧，火光照亮洞壁上所有爆仓记录。
老石突然跪下来，把嵌着矿渣的手掌按在地上。整个矿脉开始共鸣，无数灵石在深处爆裂，响声连成矿奴们的古老战歌。十七的剑身上，"割"字正在滴血。
韩负岳踏出冰棺的残骸。他走过的地面结出霜花，每朵霜花中心都刻着仙股代码。我捡起一块融化的锁链碎片，烫伤的手掌正好印在某个上古交割日的数字上。
洞顶突然塌陷。不是岩石，是无数张交易单组成的洪流倾泻而下。韩负岳抬手接住一张，单子在他掌心化作灰烬。灰烬里浮现出永涨祭坛的实时影像——洛青璃正在祭坛中央点燃香烛。
"看。"十七的剑尖挑起一张飘落的交易单。单子背面用灵血写着明日午时的精确时刻，墨迹还没干透。
韩负岳胸口的跌停板开始发烫。烫到洞壁上的永涨符文全部剥落，露出后面矿奴们刻的三百道竖线。每道都代表一次未爆发的矿难。
我撕下离仙契一角扔向空中。碎纸在寒气里燃烧，火光照亮韩负岳身后——那里站着无数透明矿奴的虚影，每个人脖子上都戴着刻仙股代码的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