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等我了。”
“我不辛苦,我等了你三年。”女人声音温柔又委屈。
三年。
他们认识三年?
不对,三年前他才娶我。
我站在不远处,像个局外人,突然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
原来我这三年,只是替身,是他心上人缺席时的临时拼图。
他们拥抱时,我攥紧了手里的离婚证。
我忽然回想起很多细节:
我们结婚第三个月,他说公司忙,搬去临时公寓住。
生日那天,他一通电话都没打,说是忘了。
甚至新婚蜜月,他也只陪了我两天,就匆匆赶回去出差……
现在想来,他不是不记得,只是那时候,她回来了。
我不过是挡在他们之间的一扇门。
今天,他终于推开了我,把她迎了回来。
我缓缓转身,风把我头发吹乱。
余光里,那对璧人拥抱的身影,如刺眼的光。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张红本本,红得像讽刺。
三年婚姻,走到这一步,我连一声哭都懒得发出来。
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前几次治疗的。
每一次化疗后,我都像被丢进油锅,又捞出来敲碎,骨头疼得像裂开。
我瘫在病床上,头发已经开始大把脱落,脸色苍白如纸,连睫毛都稀疏得可怜。
护士每次给我擦药水时,眼神都忍不住带着点怜悯。
“这么年轻,真可惜……”
我听见了,但我不在意。
我只在等一个人。
顾景行。
哪怕是一句礼貌的问候。
可他迟迟没出现,直到今天。
病房门被推开,我以为是医生,抬眼一看,却是顾景行。
而他身边,站着一个人。
白月光。
她穿着香奈儿的小香风外套,提着热汤盒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清清,好久不见。”
她走过来,把汤放下,然后……坐到我床边。
“我知道你最近身体不好,景行一直很担心你。”
我看她一眼,又看他。
他一脸冷漠,甚至站得离我有点远,像怕我传染。
“林清,”他开口,“我们毕竟有三年感情,我来看你,是应该的。你要振作,别太脆弱。”
我喉咙发干,嗓子像被铁锈卡住:“谢谢你们来送终。”
白月光轻笑:“别这么说……其实你也挺坚强的。”
她的语气像在夸我,却又带着说不出的优越感。
“如果……有来生,你一定会更幸福的。”
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忽然觉得好笑。
她不是来安慰我的,是来宣告主权的。
顾景行不吭声,默认这一切。
我闭上眼,不想看这两张脸。
偏偏这时,医生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最新报告,神情前所未有地凝重。
“林小姐,我们重新分析了你前几次的样本。”
“根据新数据和药物反应,你的病情……可能不是晚期。”
我怔住,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意思?”
“我们怀疑是交叉样本出错,目前来看,你有手术机会,而且成功率不低。你……很可能能痊愈。”
那一刻,病房里安静极了。
顾景行眉头一动,像是不敢相信。
白月光却僵住了笑容。
我看着他们两个,忽然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