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包括你能不能见到你的宴哥哥。」
提到沈宴，她的眼中终于有了些神采，随即又黯淡下去。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痛快极了。
「好好待着，别想着逃跑，也别想着寻死。」
「死了，就不好玩了。」
2
第二天一早，沈宴就闯进了我的院子。
他看起来一夜没睡，眼下的乌青很重。
「苏婉，开个价吧。」
「你要多少钱，才肯把清雪给我？」
我正在给双胞胎儿子穿衣服，动作顿了顿。
大儿子沈昭已经六岁，很懂事，听见父亲的话，默默抓紧了我的衣袖。
小女儿沈念才四岁，还不懂这些，只是好奇地看着暴怒的父亲。
我将孩子交给乳母，让她带他们先去用早膳。
然后才转身看向沈宴。
「我不缺钱。」
「沈家的中馈在我手上，你的俸禄，田庄的收益，铺子的进项，我比你清楚。」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昨晚不是听清楚了吗？」
我淡淡道，「我想让你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就凭你？苏婉，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我从未爱过你，又何来不得一说？」
听到这话，我身形一顿。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直直插进我的心口。
疼。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
我只是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爱不爱我，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爱的那个人，在我手里。」
沈宴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拂袖而去。
他走后，我去了西厢房。
林清雪已经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裙，正坐在那里发呆。
我让下人端来一盆衣服。
「从今天起，府里所有人的衣服，都由你来洗。」
林清雪那双弹琴作画的手，此刻要去碰那些脏衣服。
她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想起自己曾经穿着云锦，用着上好的胰子，指尖永远是香的。
她看着水盆里倒映出的狼狈模样，那张脸还是自己的，却又那么陌生。
屈辱和不甘，渐渐在她心里滋生出怨毒的藤。
「你让我……洗衣？」
「有问题？」我反问。
她咬着唇，不说话。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不洗。」
我走到她面前，声音压得很低，「那我就把你送到最低等的窑子里去。」
她的身体一僵，最后还是认命般地走到木盆前，将手伸进了冷水里。
我站在廊下，看着她笨拙又屈辱地搓洗衣物。
没过多久，沈宴就寻了过来。
他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
「苏婉！」
他冲过来，一把将林清雪拉到身后，「你太过分了！」
「她哪里过分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沈宴的母亲，沈老夫人，拄着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她一向不喜欢我。
此刻却意外地站在了我这边。
「一个买回来的下人，做些活计不是应该的吗？」
沈老夫人冷冷地瞥了一眼躲在沈宴身后的林清雪。
「我们沈家，不养闲人。」
沈宴大概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是这个态度，一时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