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下了夫君的心上人。
我嫁给沈宴七年,为他生了三个孩子。
他却始终不爱我。
只因他以为我是个乡下长大的孤女,即便我自幼便随父亲学过一些旁人不得见的东西。
而他的心上人,是知书达理的太傅千金。
他喝醉了,会抱着我,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后来,太傅一家被抄,那位千金被贬为官妓。
沈宴疯了似的拿钱去赎人。
我也去了。
在他之前,用更高的价钱,买下了她。
1
回到沈府,天色已晚。
沈宴的怒火比夜色更沉。
他一脚踹开正厅的大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苏婉!把人交出来!」
我正慢斯理地喝着安神茶,眼皮都未抬一下。
「夫君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夺过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温热的茶水混着碎瓷片,溅上我的裙角。
「我让你把清雪交出来!你这个毒妇,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那张清隽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我终于抬眼看他,目光平静。
「林清雪啊。」
「我花了三千两买下的,如今是我的私有物。」
「我想把她用在哪儿,就用在哪儿。」
沈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
「你疯了!你简直是疯了!」
「苏婉,我警告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我轻轻拂去裙角的茶叶渍,站起身。
我的身高只到他的下巴,但我看着他,没有半分退缩。
「你的底线?」
我笑了。
「你的底线不就是她么。」
「现在,她在我的手上。」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沈宴想拦我,被我身边的两个健壮婆子挡住。
这两个婆子,是我用自己的嫁妆银子买的,只听我的话。
沈宴在后面咆哮:「苏婉!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头也没回。
生不如死?
这七年,我哪天不是这样活过来的。
后院最偏僻的西厢房,原本用来堆放杂物。
如今被简单收拾了出来,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林清雪就坐在床边,身上还穿着教坊司里那身单薄的衣衫。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头,看见是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曾是京城第一才女,是沈宴放在心尖上的人。
而我,不过是她父亲门生乡下的一个孤女。
当年我父母双亡,是她父亲做主将我许给了沈宴。
她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落在我手里。
「苏夫人。」
她站起身,声音发颤,却努力维持着仪态。
我走到她面前,绕着她走了一圈。
「不必叫我夫人,听着生分。」
我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她的皮肤很白,很嫩。
「以后,你就叫我主子。」
「我爹曾教我,人最要看忠。」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
我松开手,用帕子擦了擦指尖。
「记住你的身份,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太傅千金,只是我买回来的下人,是奴。」
「见到主家你得低头行礼。」
「是生是死,是荣是辱,都由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