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权限不足。”
我气笑了,抡起绝缘棒就砸,“咣”一声,门纹丝不动,反把棒子震脱手,虎口发麻。
广播继续:“03:00。”
我急得团团转,突然灵光一闪——黑码!那条嵌进掌心的条形码,不就是卡?
我抬手往感应区一按,火辣辣疼,像把肉往砂纸磨。门“滴”一声,开了。里头漆黑,像一张嘴。我深吸一口气,捡起棒子,心里默念:妞妞,爸爸来了。
一步踏进去,黑暗立刻裹住我,门在身后“哐”合上,倒计时停在“00:00”。
世界安静得能听见血在耳边流。我咽口唾沫,把棒横胸前,低声给自己壮胆:
“李大为,十四层算个屁,老子要回十三。”
4 黑暗中的血战
黑暗“咣”一下把我吞了,背后铁门合得严丝合缝,连个缝都不给留。我“咔”地按亮头灯,光柱扫出去——空,空得连墙都没有,像被扔进一个没边没沿的大墨罐子,只剩我和一肚子悔。
“李大为,你真是手欠。”我扇自己一巴掌,脆响,在黑暗里荡出老远,倒把自己吓得一哆嗦。掌心的黑码火烧火燎,像有人拿烟头往里按,疼得我直抽抽。我咬咬牙,把绝缘棒横胸前,低声给闺女打气:“妞妞别怕,爸爸带你回家。”其实更像给我自己壮胆。
头灯晃到脚下,我才发现不是没地儿,是地儿太黑——深灰水泥地,裂缝里嵌着暗红印记,像早前谁泼的狗血,又像我刚才浪费的那半瓶。我心里咯噔:节约点好了,剩下半瓶得留命根子。我掏出来,晃了晃,还剩三分之一,拧开盖,先抿一小口——腥得直冲脑门,差点把胃酸带出来。“呕——”我捂嘴,眼泪鼻涕一起飙,心里骂:老李,你也有今天,喝狗血续命。
不能浪费。我撕下一块衬衣下摆,蘸着血,在水泥地上写大字:李大为到此一游!写完了,退两步看,字像蚯蚓,丑得发笑,可血字在黑暗里居然隐隐发绿光。我灵机一动:狗血能破煞,我干脆给自己画个护身符。想着,我蹲下来,把剩下的血沿手腕涂一圈,黑码碰到狗血,立刻“滋啦”冒白烟,疼得我直跳脚,可疼完发现——那码颜色浅了,边缘像被火烧的塑料,卷起来。
“有用!”我差点喊出声,心里小火苗“噗”地窜起:只要血够,老子能把这破码全蹭掉。可瓶子已经见底,我得找补货。头灯四下一扫,远处地上躺着个鼓囊囊的塑料袋,红影若隐若现。我警惕地挪过去,一步三停,生怕地板张嘴。走近一看,差点没把魂吓飞——满满一袋血浆,标签还写着“动物实验专用,保质期七天”。
我愣了两秒,心里飞快打算盘:拿?还是不拿?万一又是陷阱,喝了当场变异怎么办?可不拿,我拿什么跟这破码斗?犹豫间,黑暗里忽然传来“沙沙”脚步声,轻得像猫,却一下一下踩我心脏。我“刷”地起身,绝缘棒指向声音方向:“谁!出来!”
没人答,脚步声也停了。我冷汗顺着脊梁往下爬,心里默数:一、二、三——数到五,对面还是死寂。我咬牙,先下手为强,一把拎起血浆,退到背靠墙根,用牙咬开袋口,咕咚灌了两口。腥、咸、带铁锈味,比刚才那瓶更冲,我喉咙火烧火燎,却感觉有股暖流从胃里炸开,顺着血管一路冲到手背,黑码像被硫酸泼了,“呲呲”冒泡,边缘卷起,露出底下正常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