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塑料棚被打穿了好几个洞，雨水混着血水淌在地上。西装男捂着流血的肩膀，冲我吼道：“把枪捡起来！帮我！”
我看着脚边的手枪，冰冷的金属外壳在雨水中泛着光。脑海里闪过妹妹陈曦躺在病床上的脸 —— 急性白血病，医生说必须在三个月内做骨髓移植，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至少要五十万。而我手里只有这半年攒下的三万块，连前期化疗的零头都不够。如果我帮了这个警察，也许能拿到奖金；可如果刀哥的余党回来报复，我和妹妹都得死。
“快点！” 西装男的声音带着喘息，“我是市刑侦队的李锐！黑刃的人马上就到！”
黑刃！这两个字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咬了咬牙，一把抓起手枪。就在这时，巷口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四五辆黑色越野车停在夜市门口，十几个戴面罩的男人举着枪冲了进来。
“撤！” 李锐拉着我就往棚子后面跑，我们钻进一条堆满垃圾的窄巷，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跑了大概几百米，李锐突然停住脚步，靠在墙上大口喘气，肩膀的血已经浸透了西装。
“谢了，小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给我，“我叫李锐，这是我私人电话。如果你想报仇，或者需要帮忙，随时打给我。对了，你叫什么？”
“陈默。” 我攥着名片，指节发白。
“陈默……” 李锐点点头，“最近别回夜市了，黑刃的人肯定会找你。拿着这个。” 他塞给我一沓钱，大概有五千块，“先找个地方躲躲。”
他说完，转身消失在雨幕里。我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黑刃害死了刀哥，又掌控着地下世界的资源 —— 如果我能潜入黑刃，不仅能找到赚钱的机会给妹妹治病，说不定还能帮李锐捣毁这个犯罪集团。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第二天，我关掉了夜市的摊位，拿着李锐给的钱，在郊区租了个便宜的单间。通过之前给刀哥修手机时认识的混子 “老鼠”，我辗转拿到了黑刃外围成员的招募信息 —— 考核地点在城郊的废弃钢铁厂，时间是三天后。老鼠再三警告我：“小默，黑刃可不是闹着玩的，进去了就别想全身而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有退路。”
二、地狱考核
三天后的清晨，我混在二十多个年轻人里，走进了废弃钢铁厂。厂区里到处是生锈的机床和钢材，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扩音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欢迎来到黑刃的考核现场，”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考核分三项，只有全部通过的人才能留下。第一项，耐力测试 —— 绕着厂区跑五十圈，限时一小时。超时的，淘汰。”
人群里立刻响起一阵骚动。厂区周长至少四百米，五十圈就是两万米，一小时跑完意味着每分钟要跑三百多米，这根本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可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高台上的男人已经吹响了哨子。
所有人都冲了出去，我也跟着跑了起来。刚开始还能跟上队伍，可跑到第十圈的时候，就有人开始掉队。我的肺像个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双腿越来越沉。但我不敢停 —— 脑海里不断闪过妹妹苍白的脸，她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说：“哥，我不想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