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我的纸人丈夫，他依旧安静地站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冰冷的墓穴，好像有了一点人味。
第四章 灵位危机
接连几天，我的墓地里都会出现新鲜的白玫瑰。
我的情绪也因为这些来自阳间的馈赠，稳定了许多。
至少，在回忆起傅英奕和尹冷时，那种溺水的窒息感没有那么强烈了。
这一切，似乎都和我那个神秘的纸人丈夫，以及他画的符有关。
我开始尝试与他沟通。
“喂，纸片人，我们商量个事呗。”
“你教我怎么去阳间，我帮你完成KPI，每天给你烧双倍的纸钱，怎么样？”
“或者，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总不能真是个纸片吧？建国后不许成精的，虽然现在是阴间，但也要遵守基本法啊。”
他始终沉默。
这种感觉，就像对着一块木头演戏，而我就是那个自嗨的疯子。
绝望和孤独再次将我淹没。
奶奶总是一遍遍在我耳边念叨：“囡囡啊，千万别忘了回家的路。”
家？哪里是家？
这个冰冷的墓穴是我的家吗？
还是那个我再也回不去的阳间？
我恨傅英奕，恨尹冷。
我更恨那个无能为力、最后死在冰河里的自己。
如果死亡不能让我安息，那魂飞魄散呢？
是不是彻底消失，就不会再痛苦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
我要毁了我的灵位。
奶奶说，灵位是魂魄在阴间的根基，灵位毁了，魂魄也会跟着消散。
我看着那个黑色的木牌，上面刻着我的名字。
照片上的我，笑得那么刺眼。
凭什么？凭什么害我的人在阳间逍遥快活，我却要在这里受尽折磨？
凭什么我要被困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回忆那些痛苦？
我不要！
我再也不要当那个任人宰割的温言了！
我发了疯似的，朝灵位冲了过去。
我要砸了它！我要让这一切都结束！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灵位的那一刻——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只手，触感冰凉，却不像纸张那样单薄。
我愣住了，转过头。
是我的纸人丈夫。
他不知何时移动到了我的身边，那只彩纸糊成的手，此刻竟有了真实的质感。
他抓着我，力道很大。
“别碰。”
一个声音响起。
不是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也不是我幻想出的声音。
而是一个清朗又沙哑的，属于年轻男子的声音。
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急切和……恐慌。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两个纯黑的墨点，此刻仿佛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旋涡。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抓着我的手，慢慢收紧。
“别碰它。”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满是警告。
“如果你消失了……”
他停顿了一下，整个纸做的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
“我该怎么出去？”
第五章 真相初现
“出去？什么意思？”
我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是我奶奶扎的纸人吗？他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物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