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镜子里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放心。”我无声地说，“这舔狗，谁爱当谁当去。”
总裁办公室很大，采光极好，俯瞰着半座城市。但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不该属于这里的甜腻花香，角落里随意丢着一条某奢侈品牌的丝巾，办公桌对面那张本该是客用座椅上，摆着一个明显是女性用的、价格不菲的靠垫。
这里的一切，都在宣告着另一个人的存在，和原主的纵容。
我按下内部电话：“李秘书，进来一下。”
进来的不仅是李秘书，还有一脸急色、仿佛天塌了的副总裁，苏清。
她甚至没敲门，就直接推门闯了进来，这是她多年来的特权。
“阿瑾！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冲到我办公桌前，秀眉紧蹙，眼神里带着真切的担忧，如果不是我知道后续剧情，几乎都要被她这演技骗过去，“他们说你没拿咖啡？是不是那家店又没做好？我早就说让助理去就行……”
她的目光落在我空着的手上，语气娇嗔又自然，仿佛我只是不小心弄洒了一杯无关紧要的水。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仔仔细细地看。记忆里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在招聘会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的女孩，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一身高定、眉眼间带着不易察觉算计的女副总裁的？
时间和她，可真都是好东西。
“阿瑾？”她被我看得有些发毛，脸上的担忧慢慢褪去，换上了一点不耐烦，“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又跟你说什么了？那些闲话你何必在意，我们……”
“说完了？”我打断她，声音平直，没有任何情绪。
她一愣。
我转向旁边努力缩小存在感的李秘书：“通知人事部和财务部，十分钟后小会议室开会。”
“另外，”我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张摆着靠垫的椅子，和她随手放在我办公桌上的口红，“把苏副总留在办公室的私人物品，全部收拾好，送还给她。以后未经我允许，任何人不准随意进出总裁办公室。”
李秘书瞳孔地震，嘴巴微张，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苏清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像是没听懂，眼睛猛地睁大：“……阿瑾？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尖了起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意思就是，”我终于正视她，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这里是公司，我是总裁。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苏、副、总。”
最后三个字，我咬得极重，清晰无比。
苏清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涨红，羞辱、惊怒、还有一丝慌乱在她眼里交织翻滚。她死死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人。
“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尖声质问，红着眼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就因为我没接你电话？就因为昨天我没陪你吃饭？周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看，她甚至能自动帮我找好“发疯”的理由。在她看来，我的任何反常，都只能是源于对她的爱而不得、无理取闹。
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对还在发愣的李秘书挥挥手。
李秘书一个激灵，立刻反应过来：“是！周总！我马上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