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被“请”出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的会议，我雷厉风行地暂停了她所有正在进行的核心项目，冻结了她的特别财务审批权限，重申了公司各项规章流程，尤其是汇报线和审批权。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高层们面面相觑，惊疑不定，但没人敢提出异议。过去几年，原主亲手将权柄和威望都捧到了苏清手上，如今，我只是面无表情地、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
效率很高。
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一个没有保存、但凭借记忆我知道是谁的号码。
发来的是一段视频。
点开。
镜头晃动，显然是在一个公寓厨房里。暖色的灯光，灶台上炖着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一个穿着围裙的背影正在切菜，动作熟练。那是苏清。她甚至在家都很少为原主下厨。
镜头一转，对准了一张年轻、俊朗、带着得意笑容的脸。是那个男大实习生，陈墨。
他对着镜头，压低声音，用那种只有男绿茶才有的、黏腻又恶心的语气说：“周总，看到没？你求而不得的女人，在我这儿…特别听话。”
视频末尾，他还刻意地、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舔狗。”
我看着视频，忽然笑了。
很好。
我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人事总监。
“发一个全员通知。”
“即刻起，副总裁苏清，调任后勤部，负责办公用品管理与分发。原职务由我暂代。”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一样的沉默，然后是压抑着的、倒抽冷气的声音：“周…周总？您…您确定吗？后勤部？这…”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我问。
“不！不用！马上发！”
几分钟后，我可以想象，整个公司的内部通讯系统，会如何因为这一条匪夷所思的调令，而彻底炸裂。
手机立刻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苏清”的名字疯狂跳动。
我直接按了挂断。
我把手机丢进口袋，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手机在口袋里持续震动，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蜂。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下方流光溢彩的车河。这座城市的心脏在夜色里搏动，冰冷，高效，漠不关心。很好，这才配得上接下来的戏码。
我不需要听见苏清的尖叫，也能想象出她此刻的崩溃。从云端直接踹进后勤部，和复印纸、订书钉为伍，这比任何直接的报复都更诛心。她赖以生存的光鲜、权力、众人艳羡的目光，被我轻飘飘一句话抽得粉碎。
原主那份掏心掏肺的爱，在她眼里或许廉价得只配换回一杯她偶尔施舍的、温度刚好的咖啡。
那就让她尝尝真正廉价的滋味。
转身，离开办公室。走廊上零星几个加班的员工立刻噤声，贴着墙边快步走开，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爆炸后的震颤。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刚坐进驾驶位，另一部私人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但尾数嚣张得眼熟。
接听。
那边沉默了两秒，传来陈墨那把刻意压低的、带着黏腻甜味的声音，只是这次甜味底下渗着明显的毒和不敢置信。
“周瑾？”他省略了任何称呼，直呼其名，试图抢夺一丝虚无缥缈的主动权，“你他妈疯了？你把清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