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采集了一些常规样本，麦克斯的检测仪显示所有参数正常。他们沿着李维描述的路线前进，但预期的向下倾斜几乎没有出现，那条延伸超出地图范围的隧道似乎缩短了许多。
“就是这里，”李维终于说道，指着前方，“那个房间应该就在——”
他的话戛然而止。手电筒光束照出的不是巨大的圆形空间，而是一个普通的管道连接点，几条不同尺寸的管道在此交汇，周围是常规的阀门和压力表。没有任何发光符号，没有中央石台，当然也没有自称神的诡异生物。
麦克斯忍不住轻笑一声，“这就是你见到神的地方？看起来更像是需要润滑的阀门集合点。”
丽莎更专业地隐藏了她的失望，但仍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的那种发光生物呢？任何异常菌类迹象？”
李维没有回答。他走向墙壁，用手触摸砖石表面。冰冷、潮湿、普通。他几乎能感觉到麦克斯和丽莎交换的眼神——老家伙终于失去了理智，也许是该退休的时候了。
“它不可能是幻觉，”李维低声自语，“我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丽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地下环境有时会欺骗我们的大脑，李维。压力变化、次声波、气体混合物……我们都经历过奇怪的时刻。”
麦克斯已经转身开始往回走，“我想我们可以上去了？我女朋友今晚约了我看电影。”
李维勉强点头，最后扫视了一圈这个平凡无奇的地方。难道真的是幻觉？一场精心设计的大脑骗局？
就在这时，他的头灯闪烁了一下。在明暗交替的瞬间，他瞥见了什么——不是用眼睛，而是用眼角余光。墙壁上似乎短暂地浮现出那些发光图案，空气中有一丝甜腻的气味飘过。
“等等，”李维说，“关掉你们的灯。”
麦克斯抱怨道：“什么？为什么？”
“就一分钟。请配合。”
丽莎犹豫了一下，然后关掉了头灯。麦克斯不情愿地照做了。黑暗瞬间吞噬了他们，只有远处检修井口透下的微弱天光。
起初，什么也没有。只有黑暗和滴水声。
然后，渐渐地，墙壁开始发光。
不是李维之前见到的那种强烈光芒，而是一种微弱的脉动，像是垂死生物的最后一息。那些符号隐约可见，但比记忆中暗淡许多。
“我的天，”丽莎轻声说，“这是……我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生物发光现象。”
麦克斯打开检测仪，屏幕光映照出他惊讶的脸，“辐射水平刚刚飙升了300%，但又不是任何已知的放射性同位素。像是……某种背景辐射被放大了。”
李维没有听他们说话。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房间中央。那里现在空无一物，但他能感觉到一种存在感，一种几乎触手可及的注意力。
“我知道你在这里，”他低语道，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展示你自己。”
作为回应，一道裂缝在房间中央的地面上打开，没有声音，没有震动，就像水面分开一样自然。从中浮起的是那个生物，但与上次相比，它看起来几乎……透明，轮廓模糊不定。
“你为什么带别人来，维护者？”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而不是通过空气传播。丽莎倒吸一口冷气，麦克斯惊慌地后退一步，检测仪从手中滑落，溅起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