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离看着走到身边的萧景逸:「王爷,怎么不去休息?」
萧景逸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这些事交给其他人做好了,你何必自己劳累」
「既然来了,便还是亲力亲为些,而且这药方注重火候,还是我亲自煎煮好些。」
「你为什么要帮我?」萧景逸怀着某种希冀问她,故意把「帮我」这两个字说得很重。
「我没有想到帮谁,只是想到有人需要医治,而我刚刚好知道怎么医治……」
希冀落空,萧景逸尴尬地起身:「忙完你也赶紧去休息,有事就来找我……」
「嗯」
萧景逸站着,俯视着那一座座炉火,心里似乎也有一股火焰升起,他内心想:沈若离,我在关心你,你的回答只是「嗯」吗?
第二天中午,喝过药的病患身体都好转不少,萧景逸十分高兴,命人把周边感染瘟疫的村民也集中起来,尽快治疗。七日后,瘟疫的阴霾终于全都散去,将士和村民们欢欣鼓舞,跪谢朝廷的救治。
萧景逸搜寻着沈若离的身影,始终没看到。来到营帐内,沈若离默默收拾着东西,她不喜欢热闹。萧景逸难得温和地和沈若离说话:「赶走瘟疫,你是最大的功臣,不出来一起庆祝吗?」不等沈若离回应,便拉起她的手走向人群。人们把沈若离和萧景逸围起来,他们欢笑着,鼓掌着……沈若离想回应她们的热情,但却只看到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晕倒在地。
「沈若离!」萧景逸自己也没意识到,沈若离倒下那一刻,他的手是如何颤抖着把她抱起。军医过来看了一下,说是劳累过度。是啊,沈若离这七八日,几乎不眠不休,奔波于军营和村庄,瘦弱的身体似乎早已累垮。
沈若离昏睡了一天一夜,萧景逸守在床边。她手掌上和拇指有一片被药罐烫伤的水泡,萧景逸拿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然后自顾自傻笑起来。他在心里想,回王府后,让沈若离回去后从偏院搬出来吧,几日后的花灯节带着沈若离一起去看看吧,她似乎很喜欢梨树,那要不要再在王府种几棵梨树.....
沈若离终于醒了,萧景逸正了正身子,依然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沈若离,你这次治理瘟疫有功,我一定会向皇上请旨重重赏赐,如果.....我是说你想要什么,我也都可以给你」萧景逸期待的看着沈若离,他期待她和他要一些东西,他想哪怕事关被流放的丞相,只要她要他帮忙,他也去办。只要她需要他。
但是沈若离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她认真又轻声地问:「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吗?」
「那是自然,本王说到做到。」
「我……那王爷可否给我休书?」
「什么?!」萧景逸的心像被堵住,「沈若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沈若离,你……」萧景逸的心郁结得厉害,他的傲慢,他的矜贵,被沈若离撕得粉碎。
后来他终于明白他始终是自私的,不然面对沈若离的执意离开,为什么他的愤怒会比悲伤更甚?萧景逸叹口气「你想好了?」
「嗯」
「那等回王府吧。」萧景逸沉重地说道。
萧景逸给沈若离的是和离书,毕竟丞相的事足够让沈若离成为众矢之的,若再加上一封休书,恐怕沈若离在京城再无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