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描淡写地说着，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他们心上。
“这些东西，足够我在这个行业内，重新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也足够……让某些人焦头烂额，身败名裂。”
李明哲和王丽面面相觑，眼神中终于露出了真正的忌惮和恐惧。
他们意识到，我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是一枚被他们亲手点燃引线的定时炸弹。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我将那份可笑的离职协议，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雪白的纸屑，像一场迟来的葬礼，纷纷扬扬地飘落，最后落入了会议室角落的垃圾桶里。
“我会走。”
我拿起我的包和外套，语气坚定而冰冷。
“但不是以这种被羞辱的方式。”
“你们所谓的‘优化’，我会让整个行业都看看，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让我感到恶心的会议室。
身后，是死一般的沉寂，和两张彻底傻掉的、写满惊恐的脸。
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午后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没有感到解脱。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迷茫。
但心底深处，我知道，一场属于我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04
离开公司的前几天，我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和快意。
巨大的迷茫和汹涌而来的焦虑，几乎将我吞噬。
手机屏幕上，银行发来的房贷扣款提醒，像一个冰冷的耳光，提醒我现实的残酷。
失去了工作，意味着我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而上海这座城市的生存成本，高得令人窒息。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日没夜地睡觉，试图用昏沉来麻痹自己。
但每一次醒来，那种被掏空的失重感，都会变本加厉地袭来。
我开始在招聘网站上投递简历，像一只无头苍蝇。
我辉煌的履历，曾经是各大猎头争抢的香饽饽，如今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偶尔有一两个面试机会，对方HR的表情也都透着古怪。
他们会旁敲侧击地问起我离职的原因，问我是否与前东家有什么不愉快。
“我们听说，林小姐你……性格比较强势？”
“你上一家公司的项目，最后好像黄了，是跟你有关吗？”
一两次之后，我终于明白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封杀。
李明哲和王丽，正在动用他们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在行业内散布谣言，抹黑我的职业道德和个人能力。
他们想把我彻底搞臭，让我永无翻身之日。
愤怒、憋屈、无力……各种负面情绪像藤蔓一样将我死死缠绕。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在会议室掀桌子的决定，是不是太过冲动。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绝望情绪淹没的时候，我的闺蜜苏晴，提着两大袋零食和啤酒，踹开了我的家门。
“林清羽！你准备在家里发霉到什么时候！”
苏晴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在前公司的同事，后来跳槽去了另一家互联网公司。
她消息灵通，为人仗义，是我在这个城市里，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她看着我颓废的样子，心疼地骂了我几句，然后把啤酒起开，塞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