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差三月,为了给老婆一个惊喜,我半夜回到市中心的大平层。
谁知我刚打开门,却看到客厅满地狼藉。
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吐着烟圈,怒目圆睁:“你怎么私闯民宅啊?”
“给我滚,再不滚,我就报警抓你!”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送给老婆的彩礼,怎么成了她的家?
......
我都还没说话,女人已经指着我的鼻子开骂:
“我们这栋楼要人脸验证,你是怎么上来的!”
“哦,我知道了!不会是买通了门卫大爷,让他放你进来的吧!”
“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不干人事儿呢!”
我懒得跟她掰扯,拉着她走到门外,当着她的面,用指纹打开了锁。
“你睁大眼睛仔细瞧瞧,我能打开锁,这是我的房子。”
“我好久没回来了,我倒想问问你,你是怎么进来我家的?”
我本以为女人会直接认错,谁知她将燃着的香烟死死抵在我的胳膊上。
“能打开锁,就能证明这房子是你的吗?真是搞笑,要我说啊,前脚你能买通门卫大爷,后脚就能买通开锁师傅!”
莫名其妙被陌生人咒骂,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拿出了房产证照片。
“你看好了,房产证上是我老婆的名字,我警告你现在马上离开这个房子,不然我就报警了。”
谁知女人却大笑起来。
狠狠朝我吐了口唾沫,翻着白眼说:“你买通别人,偷偷跑上来还不承认,还想占我的房子,真不要脸啊!”
话落,她居然一脚踢翻我的行李箱,衣服撒得到处都是。
我气到浑身发抖,腰伤也隐隐作痛。
忍着怒火,我给老婆江梅打去视频,一直没人接。
再给她电话,居然直接关机了。
紧接着,我又给岳母打了电话。
我将情况告诉岳母,可电话那头的丈母娘却语气不耐烦地敷衍着。
“是不是你自己走错房子了啊,不会是一连几个月不着家,连自己房子在哪儿都不记得了吧?”
我抬头看了眼门牌号,确认这就是我的房子,并没有走错。
看着笑得肆意的女人,我直接给物业打了电话。
并警告她等物业来了,就有她好看的了。
可女人却用脚尖翻找着散落在地的衣服。
然后挑起我给老婆准备的惊喜,不怀好意地笑了:
“呦,看你穿得衣冠楚楚的,怎么还买这些东西啊,真下流啊。”
我压抑着怒火,不想理会这个疯子。
反正等物业来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忽然,两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径直朝女人走去,谄媚笑道:“哎呦,江太太,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头升起一股担忧,连忙找出房产证照片。
“两位看一下,这是房产证,这个房子是我家的。”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住在这里的,你们快把她赶走。”
物业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我:“这个房产证照片看起来是真的。”
可女人却拍着手掌,哈哈大笑: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就算你搞张假的房产证,房子也不可能变成你的啊!”
“你不是要看房产证吗?我给你看!”
她转身回屋,拿出了房产证。
物业拿过她的房产证,掀开一看,上面的户主赫然写着“江迟”的名字。
我送给老婆的房子,怎么变成了她弟弟江迟的房子?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江迟的未婚妻李好好?
门口的吵闹,引来了看热闹的陌生邻居。
女人一看人多了,嗓门更大了。
“这个男人为了占我家房子,弄假证,偷进门,幸好我今天在家!”
“你们可得看好自家大门哦,这个男人为了混进咱们小区,不仅买通了七八十的门卫大爷,还买通了外面的开锁师傅。”
“他非法进入咱们小区,要是偷到别人家,影响了咱们小区的名声可怎么办?”
听了她的话,邻居们的脸色瞬间变了。
一个大妈指着我的鼻子:“哎呦,一看这小伙子,就手脚不老实,他不会是看咱小区高档,来这儿偷东西的吧”
听了大妈的话,邻居们更加不淡定了,联名要求将我赶出去。
物业频频点头称是,紧紧箍住我的手臂,推搡着我往楼下去。
挣扎间,我的衣服被扯坏,小腹和胳膊暴露在空气中,冻得我打了个寒颤。
“这次是江太太心善,再有下次,我们就报警抓你了,快滚!”
他们将我粗暴地扔在楼下。
耳边传来陌生邻居的窃窃私语:
“我得跟其他邻居说一声,这个男的想去别人家偷东西,被抓住了呢!”
“对,咱得把家守好了,不然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去。”
我孤零零站在楼下,抬头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户,满腔怒火。
手机上突然来了一条消息:“贱男人,别仰着脖子看了!记住,这是我家,滚远点!”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立即联系了房产中介和律师。
原来,早在我刚到外地出差没几天,那套大平层就被江梅偷偷过户给了她的弟弟。
看着过户日期,我心如刀割。
那天,我为了见到那个已经隐居的传承人,在他家门口站了整整二十四小时。
电话那头的江梅哭着安慰我:“老公,为了我们这个家,辛苦你了,等你回来,我给你好好补补。”
结果,转头她就把大平层过户给江迟。
她明明知道大平层是我送她的彩礼,也是爸妈留给我最为珍贵的遗物。
正在想着,江梅回来了。
“老公,出差是不是很累,你都瘦了!”
她眼中满满的关怀不似作假。
我把查到的资料直接甩在桌子上。
她草草翻了几页,眼珠子一个劲儿地转动。
然后理直气壮地说:“我弟弟没房子,女方不肯结婚啊,我就把房子转给他了!”
“咱俩这么能赚钱,等你年底升职加薪了,咱再买套新的,这套房子给了江迟,就是他的了!”
“你是大姐夫,不要为了一套房子耍小性子!”
我一巴掌拍飞了资料:“你凭什么把我爸妈的遗物送给你弟弟?”
江梅闻言,情绪变得无比激动:“林一阳,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
“我都嫁给你了,彩礼你也送给我了,我怎么就不能处置了!”
“咱爸妈要是知道你现在变得这么无理取闹,肯定也会说你不识大体的。”
提到父母,我的心狠狠揪成了一团。
当年,我刚和江梅在一起时,父母其实并不看好。
为了给上中专的弟弟凑学费,她每天下班后,还要再打两份工。
可她仍然每天给我做一日三餐,连贴身衣物都抢着给我洗。
我胃溃疡出血时,她哭得比我还伤心,天天给我熬药膳。
父母生病时,她更是直接住到医院,为他们跑前跑后,端屎端尿。
父母渐渐被她打动,离世前,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彼此扶持。
这些年,她一直做得很好。
如今,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卫生间传来江梅洗澡的声音,我呆呆坐在沙发上,无意间看到江梅手机上的转账信息。
晚上,等江梅睡着后,我偷偷拿过她的手机,把所有的转账记录都拍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各种证明,到银行调取流水。
触目惊心的转款记录,让我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把这些证据打包发给离婚律师后,工作室合伙人李哥突然打来电话:
“一阳,咱工作室来了一群人,看见什么砸什么,你赶紧过来。”
“还有,我给你发了个链接,你看看上面的人是不是你啊!”
“你们不要动那件衣服,快住手!”
电话那头,李哥的声音突然变得声嘶力竭。
我打开标题为“某非遗设计师手脚不干净,偷窃他人婚房”的同城热搜。
视频正是我被物业扔在楼下的场景。
而我的真实姓名、工作室地址和个人隐私大喇喇地排在评论第一条。
我如坠冰窟,心停滞了一下。
这还没完,不一会儿,我的手机里涌进无数条消息。
“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不干人事啊!”
“没本事买房,就想占别人的房子,你怎么不去死啊!”
合伙人李哥又给我打来电话,语气惊慌:“一阳,那件刺绣凤凰被他们扯烂了,那是你要参赛的作品啊,怎么办才好啊!”
我怒火攻心,连忙打车。
等车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我天,这就是新闻上那个男的人吧,他怎么还敢出来的!”
“快看好自己的包,别被他抢了去!”
“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我都嫌恶心了。”
“瞪什么瞪,再瞪你也是小偷!”
不知谁起了头,没拧紧瓶盖的矿泉水瓶,大把大把的菜叶子,纷纷砸到我的头上。
我没有时间澄清,顶着满头污秽,赶到工作室。
那条我做了两个月的凤凰刺绣裙,尾羽的线被扯成一团乱麻。
还有那些刺绣工具,也无力地瘫在地上,再不复之前的生命力。
那些我从世界各地淘来的摆件,更是被砸的粉碎。
鼻青脸肿的李哥带着员工,试图抢救那些半好的刺绣。
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我的心像被直接掏了出来,双眼通红。
可没想到,江迟居然敢带着李好好来工作室。
“呦,姐夫,你这工作室今天可真热闹啊!”江迟笑得一脸嘚瑟。
李好好也在一旁捂嘴偷笑。
我张了张嘴,喉咙不知被什么堵住了。
他掏出一份借款协议。
“姐夫,这是我姐亲笔签名的借款协议,她跟我和好好借了好多钱,说要扩大公司规模。”
“你是我姐的老公,她还不上,你得替她还啊,我也不跟你多要,你就把这工作室抵给我吧。”
我目眦欲裂地看着他们:“谁欠的钱,找谁去,给我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成天游手好闲,有八百花一千的主,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江迟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我让你瞧不起人!”
“你这个天煞孤星,居然敢骂我儿子。”丈母娘从门口冲进来,狠狠一脚踹在我的小腿上。
我疼得打了个趔趄。
丈母娘趁机用包猛砸我的脑袋。
我拼死反抗,抓花了她的脸。
痛到打滚的岳母,顶着开花的脸开了直播。
她将屏幕转向我,含着哭腔道:“家人们,你们给评评理!”
“我不嫌弃这个女婿是孤儿,好吃好喝地伺候他!”
“可他动不动就摆脸子,还趁着我女儿不在家,七搞八搞啊!”
“更恶毒的是,他为了让我小儿子打光棍,居然想霸占他的婚房啊!”
江迟和李好好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细数着我对他们的“剥削”,和我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这些颠倒是非的话,彻底挑起了网友的怒火。
「什么人啊,这种女婿是不是想吃绝户啊!」
「这不就是新闻上那个手脚不干净,想占别人房子的女人吗?」
「谁嫁了他,真是倒大霉了!」
「我靠,他一件衣服敢卖88万,真特么黑啊!」
网友们在直播间肆意辱骂着我。
有一部分上头的网友甚至提着花圈,直接冲到我的工作室。
他们直奔我而来,无数双手挥在我身上
我被打得蜷缩成一团,拼死护住腰间的伤口。
人群外的丈母娘得意地看着我,无声启唇:“给你一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支使我。”
不知是谁扯开了我的胳膊,用脚使劲儿碾着我的右手。
冷汗瞬间打湿了我的后背,我疼得大声尖叫。
腰上传来一阵剧痛,伤口崩开了。
“啊!血!”有人尖叫了一声。
人群渐渐停了下来。
大片的鲜血浸湿我的衬衫,他们的脸漫上惊恐,落荒而逃。
许是网友察觉到我情况不对,丈母娘欲盖弥彰地解释着:
“哎呦,我这个女婿可会装可怜了,他现在这个鬼样子,十有八九是装的!”
“你们可千万不要让女儿嫁给这种人,不然有你们受的!”
旁边江迟和李好好,也给岳母打起了掩护。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皮怎么抬都睁不开了。
合伙人李哥挣开一瘸一拐地跑过来:“一阳,你别睡,坚持住啊,救护车马上就到。”
在医院醒来后,我忍着钻心的疼痛,摸了摸右腰,密密麻麻的疼。
病房外传来江迟得意洋洋的声音。
“姐,你得跟我学学,简简单单用舆论就把林一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就是个孤儿,怕他干嘛,你得当家做主,让他好好听你的话。”
江梅语气沉沉:“江迟,你怎么能看着别人把你姐夫的手打折呢。”
“万一到时候他真要把大平层要回来,你哭都没地哭!”
“姐,不会的!这次把姐夫教训好了,以后你就不用在他面前矮一头了,他肯定什么都听你的!”李好好居然也给江梅出起了主意。
“难道你不想做姐夫的主吗?”江迟继续引诱着江梅。
江梅沉默了两分钟,叹了一口气:“你把握好度,见好就收,不要做得太过分!”
意识到江梅的纵容与默认,我浑身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走了。
当年,江梅想创业,是我到处拉朋友给她投资,甚至连创业方向都是我给她选的。
我熬了一夜又一夜,一手把她扶到今天这个位置。
那时候,她对我言听计从,我说东,她绝不往西。
甚至因为我不吃鱼,她连最爱吃的鱼都戒掉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颤抖地拿起手机,打下“离婚”,发给江梅。
窗外的树绿意盎然,我的心却在下着暴雪。
我拨通电话,声音冷静到可怕:“你那边的证据都收集好没有?”
第2章
江梅来到病房,梗着脖子,青筋毕露:“林一阳,你别闹了行不行,为了这点事,至于离婚吗?”
“除了我,谁还愿意嫁给你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还有你的手,以后就动不了针了,也做不了衣服,只能靠我养了!”
我实在懒得听她骂骂咧咧,抄起水杯砸了她的头。
江梅头上的鲜血混着开水滴落在地板上。
我咬牙切齿道:“江梅,你给我听好了,我要跟你离婚,你就等着法院传票吧!”
“林一阳,你能不能不要耍小性子了!”
“你先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到时候可别哭着来求我!”说完,她怒气冲冲走了。
我给发小打去电话:“前几天请你从江梅公司订货的事,取消吧!”
“一阳,万事有我们,江梅他们一家人敢这么作践你,我们整不死她!”发小的声音坚定而温暖。
“好,帮我找一个靠谱的私家侦探,我要送他们一份大礼。”
谢过发小后,我又跟律师沟通起离婚事宜:“我希望能让江梅净身出户,还有江迟和李好好,最多能判他们几年。”
我在医院养伤,江梅让江迟和李好好堂而皇之搬进了我的大平层。
李好好还开了一个账号,每天记录他们的房间改造进程。
他迫不及待地把我房间里所有的装饰品,全部扔进垃圾桶。
还意有所指地配文: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物是,人也是。
网友们认为他们是被占房子的苦主,纷纷留言支持他们:
「支持博主,就得勇敢跟恶人做斗争!」
「博主的老公对她言听计从,羡慕了!」
我恨不得冲过去暴揍他们一顿,可想到那摞清单小票。
我不禁期待,到时候他们知道房子装修花了多少钱,狗咬狗,一嘴毛的场景了。
更可笑的是江迟的妈妈,暗戳戳指责我“是个想吃绝户的坏男人”。
还满世界炫耀她和李好好的感天动地婆媳情。
一连十八张的亲密合照,真是辣眼睛。
......
而江梅那边,在我的安排下,她最上心的大订单,莫名其妙丢了。
她带着重礼,找到中间人,试图重新和甲方搭上线。
谁知,却吃了中间人的闭门羹:
“你这种人,我可不敢交!”
“自己的妈妈和弟弟把自己老婆逼到二次手术,都不闻不问。”
“甲方可不敢给你投钱了,不然哪天被你背后捅刀子,哭都没地哭!”
“什么?二次手术?”
“林一阳哪里做手术了,是不是他骗你们的?”
江梅刷得一下子变了脸。
她试图给我打电话,让我替她作证,帮她说好话。
可我早就把她拉黑了。
揣着满肚子疑问的江梅,随手抓住一个护士的胳膊。
“这个病房的男人去哪儿了?”
“你说她啊,早出院了!”
“说起来她可真可怜呀,手断了,刚做完阑尾炎手术,结果肾又被打裂了,老婆就来看过一眼。”
“要是让我碰到他老婆,我非得狠狠打上几巴掌!”
护士的语气又心疼,又无奈。
江梅彻底怔住了。
江梅回到家,就接到了法院传票。
她给自己的律师打去电话。
“江女士,我刚刚查到一些证据,你的弟弟和他女朋友,煽动舆论,引导网友,到林先生工作室搞破坏,致使林先生的参赛作品被毁坏,还导致她右手骨裂、肾脏破裂,您在这场离婚官司中几乎没有胜算,甚至可能净身出户!”
江梅茫然地挂断电话,怔怔看着墙上那幅刺绣“喜”字。
那是新婚夜,我送她的礼物。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绣出来,当时每绣一针,心里就祈祷一句“恩爱到白首”。
江梅似乎突然想起了我对他的好,想起了没有我,她根本不可能成为别人口中的“江总”。
她不禁开始害怕,如果我真的跟她离婚了,以后她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接到法院传票的江迟,带着李好好和丈母娘,急匆匆敲响了江梅的房门。
丈母娘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嚷嚷:“老大啊,你赶紧跟你男人好好说说,让他去撤诉!”
“江迟可是他小舅子,哪有姐夫告小舅子的啊,他以后还想不想进咱江家的大门儿了。”
看着时至今天,仍分不清大小王的母亲,江梅身心俱疲:“妈,林一阳正式向法院提出要跟我离婚了......”
“什么?姐!你千万不能跟他离婚啊,不然我就完了!”江迟一脸苍白。
“哎呦,咱老江家点儿真背啊,老大老大,管不住老公,老小老小,成天惹是生非!”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临老了,还得给你们操心!”
江梅看着一脸狰狞的母亲,掀翻了餐桌。
“够了!”
“妈,上次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林一阳只是被别人打坏了手吗?”
“怎么她突然肾脏破裂了?”江梅揉了揉眉心。
岳母、江迟、李好好彼此对视了一眼。
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江梅扇了江迟一个巴掌:“说实话,不然没人能救得了你!”
“哎呦,我们就是想教训教训林一阳,你说房子都给了江迟了,他还大吵大闹,哪有姐夫的样子。”
“都怪那群网友,什么都相信,还愿意出头,我们哪知道他们会把林一阳打到肾脏破裂啊!”
“老大,你再去劝劝林一阳,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说的话他不会不听。”岳母死死抓住江梅的胳膊。
“你让我怎么劝,他都把我拉黑了,我都找不到他人在哪儿!”江梅满脸无奈。
岳母一下子慌了:“要不然,我去求他,我跪在他工作室求他,我就不信他受得了别人在他背后戳脊梁骨。”
“妈,你们别再火上浇油,刺激林一阳了。我再问问律师!”
“老大,记着,一定要保住你弟弟啊!”
江梅脸色由青转黑。
似乎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母亲。
......
“你好,我是林一阳的妻子,我想跟他私下和解,不管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钱和房子我都能给他,只要他愿意撤诉。”江梅低声下气地恳求着我的律师。
而我的律师义正言辞道:“不好意思,江女士。我方当事人不接受一切私下和解。”
“我们相信法律会还我方当事人公道!”
“我方当事人只希望伤害过他的人,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开庭前一个小时,我授意律师在网上发布了江梅偷偷转移婚内财产的部分证据。
这波突如其来的反转,在网上炸了锅。
网友纷纷骂江梅是“伏地魔”。
她的电话被公司董事打爆,合作方纷纷发来准备取消合作的通知。
被公司董事训得跟孙子一样的江梅,疲惫的来到我面前。
“一阳,非得做得这么绝吗?”
“你真忍心看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倒闭吗?”江梅一脸失望地看着我。
我冷冷看着她。。
“江梅,你搞搞清楚,是你们把事做绝的!”
她似乎不敢相信我真的敢这样对她,眼神中透出不解和委屈。
“废话少说,咱么法庭见!”在律师的陪同下,我径直走过去,再没分给她一丝眼神。
在法庭上,我的律师出示了江梅将婚后共同财产偷偷转移给岳母和江迟的证据。
并且出示了江迟和李好好诽谤我,买通水军,煽动舆论的证据。
还有我的工作室被恶意破坏的录像视频,和我被打到骨折、肾脏破裂的病例证明。
在无可辩驳的证据之下,他们哑口无言。
法官当场宣布,我和江梅即刻离婚,江梅净身出户,家中的房子,存款通通归到我的名下。
江迟恶意侵占房产,诽谤等罪行被坐实。
他面临着高额赔偿和牢狱之灾。
谁知,李好好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竟然在法庭当场反水。
“法官大人,我都是被逼的,那些事情都是江迟干的。”
“我劝过他,可他拿着我的私密照片威胁我,我如果不听他的,就把这些照片都爆出来。”
李好好把所有的恶行通通安到江迟头上,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这个贱人,你污蔑我!”
被未婚妻当场背刺的江迟,竟然想直接殴打李好好。
被法警拦下来的江迟,猛地意识到自己彻底完了。
他跪下来恳求江梅:“姐,你去求林一阳,你让他放过我,我不想坐牢啊!”
江梅失魂落魄地拒绝了他:“江迟,我帮不了你了。”
“江梅,我是你亲弟弟啊,你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我,你真冷血!”
江迟挣脱了法警的束缚,一拳打到了江梅的太阳穴上:“你不帮我,你也别想好过。咱们一起下地狱吧”
岳母无法接受心爱的小儿子即将入狱的事实,竟然直接瘫在地上。
“爱子心切”的她,一步步爬到江梅身边,揪住她的裤脚,喘着粗气:
“我把你养这么大,你真没用,连自己的弟弟都救不了。”
“你死活非要嫁的好男人,毁了咱们老江家的根儿啊!”
“你爸死的时候,你怎么答应他的,你说会把江迟好好养大。”
“你快去求林一阳,快去啊!”
岳母眼睛充血泛红,恨不得当场吃了江梅。
“够了!妈!但凡当初你们不把事情做绝,一阳根本不会做得这么绝!”
江梅甩开了岳母,转身离去。
......
为了挽救自己公司。
江梅提着重礼求自己的亲戚,希望他们能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帮她度过难关。
可亲戚们早就受不了江梅母亲的炫耀和嘲讽。
更怕他们三人的事连累到自家孩子的名声,纷纷避而不见。
甚至放出话来,要跟江梅三人断绝亲属关系。
没办法,江梅只能去求那些曾经巴结过她,她却瞧不上的狐朋狗友。
“梅姐,只要你能2分钟内喝完这十瓶酒,我们就考虑给你投点钱!”
那些人一脸戏谑,迫不及待想看江梅的乐子。
江梅喝起了她最看不上的酒。
十瓶酒下肚,江梅忍着想吐出来的冲动,充满希冀地看着那些人。
“好酒量啊,梅姐,可惜我们不能帮你,你家那点事儿都传遍了。”
“你为了弟弟敢转移老公的财产,万一哪天你为了弟弟,把我们的钱转走呢?”
那群人鄙夷地看着江梅,像在看一堆垃圾。
被捉弄的江梅,酒劲儿上头,抡着酒瓶子砸了那些人的场子,好像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被打到鼻青脸肿的江梅,踉踉跄跄离开酒吧。
无处可去的她,跌跌撞撞来到我的工作室门外。
透过夕阳,她看到屋内被扯碎的凤凰刺绣。
不由想到当初我高兴地跟她分享自己入围了国际比赛决赛的场景。
突然,她看到了地上有一团深褐色,好像是血。
她突然回忆起,当时我被一群人打到肾脏破裂的场景。
她如遭雷击,双腿跪地,喃喃自语:“被打到肾脏破裂啊,当时一阳得多痛啊!”
“是我不懂珍惜,亲手害了这个家啊!”
“我真不是个东西啊!”
和江梅离婚生效后,我在网上发布了法院的判决书,以江迟等人陷害诽谤我的证据。
网友被这一连串的反转惊呆了。
「好家伙,天底下居然真有陷害自己姐夫的小舅子啊!」
「他们几个真该死啊!」
「希望林一阳开启新生!」
离婚,的确是我的新生。
经此一事,我带着团队重新开了一家工作室,取名“涅槃”。
老顾客们心疼我的遭遇,也被我的果敢和决绝所打动,自发地为我介绍了很多新客户,甚至我还接到了多笔海外订单。
我逐渐摆脱了被妻子背叛的痛苦,努力开始着自己的新生活。
不知怎的,江梅居然找到了我工作室的新地址。
每天雷打不动捧着一束玫瑰和自己做的药膳,跪在工作室门口。
她甚至搬出我的父母,妄图以此让我回心转意。
她的祈求,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如果我没有发现他们的计划,如果不是她即将失去一切,她怎么可能会低头?
她只会继续眼盲心瞎,由着自己的家人拿走我所有的财产,还要把我关进暗无天日的笼子里,让我为江家奉献一切,直到我死。
我冷漠地欣赏着江梅的表演,然后让大楼物业直接将江梅拖下去。
江迟的妈妈因为小儿子入狱的事,成了街坊四邻口中的笑话,再也不敢白天出门了。
她也曾闹到我的工作室,苦苦哀求让我把江迟救出来。
而我只是让律师给她带了一句话:“再闹,就让你跟你好儿子去作伴。”
她便灰溜溜离开了,看来所谓母子亲情,也不过如此。
小儿子坐牢,大女儿跟她断绝了关系,无人可依的她,只能卖了房子,租了个小平房。
在一个雨夜,她的钱被偷走了,她追小偷未果,却不小心摔了一跤,死在无人的雨夜中。
官司过后,江梅公司的合作方纷纷取消合作,索要巨额赔偿。
她不堪重负,宣布公司破产,还背上了巨额债务。
出了“大名”的江梅,想要重新找一份工作,打工还债。
可哪个公司都不想要一个定时炸弹。
求职屡屡碰壁的她,为了赚钱,只能打零工、捡垃圾度日。
被生活磋磨的她,一下子老了不止十岁。
李好好虽然躲过了牢狱之灾,可所有人都知道她曾经跟过一个男人。
还跟这个男人霸占姐夫的财产。
她的名声彻底烂了。
每天出门被指指点点的李家人,再也受不了李好好住在家里。
索性给她说了一个四十岁的离异男。用她给儿子换了一些彩礼。
而我,无暇顾及这些人。
我用了一年时间,带着团队,将自己刺绣品牌推向国际舞台。
而我重新做的凤凰涅槃刺绣,更是让我拿了大奖。
拿奖归来后,我在庆功酒店无意中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的女人。
她用缺了三根手指的右手,狼狈地拖地,清理着会场垃圾,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许是感觉到我打量的目光,她转头看向了我。
她的眼神中突然绽放出光彩,可看到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挽着我,一脸幸福的样子。
又变得一团死气。
她张口想要说什么,硬生生忍住了。
我挽着新女友,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也彻底走过那滩沼泽。
庆功宴第二天,我来到父母的墓地。
江梅一脸落寞地跪在那里。
“一阳,对不起,如果当初我知道我妈他们做了那些事,我一定会拦住他们的。”
“够了,所有的源头都是你,是你偷偷转移财产,是你想当伏地魔,是你纵容你的弟弟和妈妈。”
“你滚,我父母不会想看到你的。”我冷冷戳穿了她的真面目。
江梅落下几滴泪,然后踉跄下山。
此后,我再未见过她。
只是听说在墓园的后山,发现了一个自杀的女人,她手里还攥着一副脏污的凤凰刺绣。
后来,我筹建了一个慈善基金会。
我将自己的大半身家拿出来,帮助那些贫困地区的妇女儿童。
我希望她们能成为独立的自己,而不是谁的附庸。
我希望她们能有成熟的思想。
而我,也和新女友走进了幸福的婚姻生活,相互扶持,恩爱到白首。
我再次出发,收获了美好的事业和爱情,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