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忘清了清嗓子，目光在孙悟空和哪吒脸上打了个转。
一个猴急，一个熊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二位大神，今日小店的动静，想必都清楚。”
他摊开手，一脸“我也很难办”的表情。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猴眼眨了眨，似在琢磨。
他虽不喜规矩，但取经路上也懂了些人情世故。
哪吒脚下的风火轮喷出几点火星，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太子还等着吃辣条呢！”
“我这小本生意，所有吃食，都是限量供应，先到先得。”
姜忘声音平稳，没有被哪吒的气势影响。
他知道，对付这种熊孩子，越是退让，他越是蹬鼻子上脸。
“当然，谁在本店花用的功德多，自然就是小店的‘贵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吊足了胃口。
“贵客嘛，总能有些……特殊待遇。”
“比如，新品能先尝，稀罕食材也能优先买到。”
哪吒火尖枪在地上一杵，抢先发问：“你的意思是，谁给的功德多，谁就能先吃，还能吃到别人吃不到的？”
“三太子英明。”
姜忘微微躬身，送上一个恰到好处的马屁。
这不就是天庭版的“充值VVIP”么，简单粗暴，但对付这种好胜心强的家伙，最是有效。
孙悟空听明白了，火眼金睛里光芒一闪，瞅了瞅哪吒，战意顿起。
“听着倒有几分道理。俺老孙，可不能输给这毛孩子！”
他把胸脯拍得“嘭嘭”山响，像是在擂鼓。
哪吒哼了一声，下巴一扬，鼻孔朝天：“本太子会缺功德点？天大的笑话！”
他眼珠一转，决定抢占先机，给这泼猴一个下马威。
他从腰间乾坤袋里，伸手一掏，哗啦啦地就往桌上倒出一堆物件。
刹那间，小小的一味斋内，宝光四射，仙气弥漫。
一块青濛濛的石头，静静地躺着，仿佛内蕴一片天空；
几颗龙眼大的珠子，散发着柔和的月华，将铺子照得亮如白昼；
还有一个小小的玉瓶，瓶口未开，已有一缕缕沁人心脾的生机泄露出来。
“这些，够不够当你的头号贵客？”哪吒双手抱胸，傲然看着孙悟空，挑衅意味十足。
姜忘看着那堆宝贝，心头一阵狂喜。
乖乖，这可比前世那些土豪老板们在KTV里开黑桃A，要豪横一万倍！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走到宝贝前。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拿起一块破旧木板，又从灶台摸出一小截炭，做笔用。
这套流程，必须专业，必须有仪式感。
他先拿起那块青色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又对着光仔细端详。
脑中，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统面板浮现出一行行清晰的文字。
【补天神石残片：女娲炼石补天所余，蕴含一丝造化之力，可为顶级法宝核心，或助生灵启迪灵智。价值......。】
姜忘心中有数，嘴上却用一种公事公办的鉴定师口吻说道：
“嗯……此乃补天石边角料。市场稀缺，估值五千点。”
他又拿起一颗珠子，感受着那冰凉润泽的触感。
【沧海月明珠：东海龙宫珍藏，聚千年水华凝成，有静心凝神之效........。】
“东海夜明珠，品相饱满，水灵气充沛。估值三千点。”
最后是那个小玉瓶，姜忘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仅仅是闻了一下那泄出的生机，就感觉自己虚浮的魂体都凝实了一分。
【三光神水（稀释）：采日月星三光精华，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此为稀释百倍之用，亦可滋养灵根........。】
“三光神水，生机盎然，疗伤圣品。估值二千点。”
姜忘放下东西，将木板上的数字加总，对着哪吒拱了拱手，脸上露出最职业的微笑。
“合计一万功德点。恭喜三太子，成为本店首位VIP贵宾。”他特意加重了“首位”和“VIP”两个词。
哪吒闻言，得意地瞥了孙悟空一眼，小脸上写满了“看吧，我才是第一”，就差把“得意”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孙悟空见状，嘿嘿一笑，毫不在意。
他慢悠悠地从耳朵里掏了掏，仿佛在掏耳屎一般，摸出一个黑不溜秋、核桃大小的玩意儿，随手丢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嗒”。
“这个，吃蟠桃剩下的核，硌牙。”孙悟空抓了抓腮帮子，一脸嫌弃。
“本想扔了，嫌麻烦。你拿去，当个弹珠玩罢。”
姜忘拿起那枚桃核，入手温润，一股磅礴的仙气瞬间涌入掌心，让他精神一振。
【九千年蟠桃仙核（完整）：王母蟠桃园九千年一熟之仙桃核，内蕴磅礴生机与先天乙木精气，可培育成亚品仙根，或炼制延寿仙丹。估值：一万五千功德点。】
姜忘拿着桃核的手，微微一顿。
一万五千点！
单单这一颗被猴哥当成垃圾的核，就超过了哪吒那一堆宝贝的总和！
哪吒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了。
孙悟空仿佛没看见，又从怀里一个破旧的小布袋里摸索片刻，拈起一小撮灰黑色的粉末，也丢在桌上，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掸灰。
“这个，兜率宫丹炉底刮的锅巴，崩牙。”他撇撇嘴，仿佛在说什么不值钱的垃圾。
“你拿去，看能不能当墙灰使。”
姜忘看着那撮粉末，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这可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啊！刮下来的灰，能是凡品？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撮粉末拢起。
【九转金丹炉底刮余（微量）：太上老君八卦炉中九转金丹炼制时所剩丹灰，虽为残渣，亦含精纯丹气与一丝大道感悟，凡人服之可脱胎换骨，仙人服之可增百年修为。估值：一万五千功德点。】
又一个一万五千点！
姜忘感觉自己的魂体都幸福得快要飘起来了。
他看向孙悟空，脸上的笑容无比真诚，甚至带着几分谄媚。
“大圣……这两样，合计三万功德点。”
哪吒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像是刚出炉的包子。
他那“一万点”的VIP，瞬间就不香了，甚至有点丢人。
孙悟空得意洋洋，用金箍棒敲了敲桌子，发出“咚咚”的声响：“如何？俺老孙这个，算不算头号？”
姜忘立刻躬身，姿态放得极低，声音洪亮得整个铺子都在回响。
“大圣出手，非同凡响！从今日起，您便是小店唯一的【至尊VVIP】！”
他特意将“唯一”和“至尊”两个词咬得极重。
“至尊VVIP？”
孙悟空摸着下巴，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听起来就比那小子的“VIP”厉害。
哪吒气鼓鼓地跺了跺脚，风火轮上的火焰都旺了几分，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他出门带的“零花钱”没这泼猴多呢！
他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把他爹的玲珑宝塔给“借”出来！
姜忘趁热打铁，对着孙悟空补充。
“大圣，作为本店唯一的至尊VVIP，您将享有一项独一无二的特权。”
“哦？说来听听。”孙悟空来了兴致。
姜忘微微一笑，指了指墙上那简陋的菜单。
“这墙上的菜单，对您无效。”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
“您想吃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甚至是传说里的……”
姜忘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只要您说得出来，小人就给您做出来！”
孙悟空的猴眼，瞬间亮如星辰。
“当真？”
姜忘微微躬身，语气肯定：“小人绝无虚言。”
随即，他话锋一转，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
“当然，前提是……食材得您自己想办法。”
他抬眼看着孙悟空，脸上是全然的信任。
“不过，我相信，这三界之内，应该没什么食材是您弄不到的吧？”
这一手，堪称甩锅的艺术。
孙悟空闻言，不怒反笑，一拍大腿：“哈哈哈！说得好！食材算什么难事！”
他扛起金箍棒，原地转了个圈，兴奋不已。
“龙肝凤髓？麒麟真血？还是那什么鲲鹏之翅？”
孙悟空越说越来劲，仿佛无数珍馐美味已在眼前。
哪吒在一旁听着，嘴巴张了张，最终不服气地小声嘀咕：“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找吃的吗……”
姜忘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五万功德点的债务，有了着落。
更重要的是，一味斋的规矩，立住了。
以后，这两位大神，就是他最忠实的功德提款机。
孙悟空还在那儿掰着指头数：“有了！俺老孙想吃……嗯……”
他突然停住，挠了挠头，看向姜忘。
“小子，你这隐藏菜单，可得给俺老孙做好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