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也不再劝我。
只说如果和冯尧谈不拢,他们就过来给我撑腰。
我也没想到冯尧回来后,一天都不想让我多待。
我只能给老家的人买第二天的票。
见证的人没来之前,我也不打算继续住在冯尧这里。
见我收拾东西要走。
徐幼珊她妈终于从卫生间出来,假意拦了几句:
“哎呦!洋洋奶奶,你看这事闹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怎么就闹到要断绝母子关系了?”
如果她在说这话时,眼底没有幸灾乐祸,或许我还能信几分。
果然,见我不搭腔。
徐幼珊她妈“切”了一声,小声嘟囔道:
“你最好说到做到,将来不让儿子养你,如果你敢反悔,看我怎么骂你……”
抬头见我冷冷地盯着她,徐幼珊她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然后冲着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和她的闺女凑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
快一年了。
来的时候我带了一个包,走的时候依旧是那一个包,里面的东西不多也不少。
拎着包往外走时,我听徐幼珊她妈说道:
“你不去检查一下她包里的东西?要是把你的金首饰拿走了怎么办?”
虽然早就知道这对母女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但我没想到她们竟然能这么无耻!
我看着坐在不远处,把徐幼珊她妈的话尽收耳底的冯尧,大声喊道:
“要检查吗?要不要看看你没有任何首饰的亲妈,会不会偷你媳妇儿的金项链!”
从我进屋收拾行李开始,就没说一句话的冯尧,大声对徐幼珊吼道:
“闹够了没?你有完没完!”
徐幼珊和她妈,被难得发脾气的冯尧吓住了。
两个人都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我趁着这个时候,头也不回地打开门就走。
6.
冯尧小学毕业那年,他爸就因病去世。
因为欠了不少医药费,再加上还有一个儿子要养,我根本就没有难过的时间。
听说小生意投入低,来钱快。
每天下班后,我都会去外面走街串巷的卖自己做的糖葫芦。
可就在我觉得日子虽苦,但咬咬牙也能坚持下来的时候。
下岗潮来了。
我没了工作,失去了每个月稳定的收入。
职工宿舍也不能再继续住。
没办法,我只能带着冯尧回了老家。
知道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虽然大家的日子都算不上好过。
但我和丈夫的亲人还是给了我们最大的帮助。
尤其是冯尧在上初中后,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家里的亲戚每次一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把他叫去。
就为给他好好补身体。
或许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冯尧变得早熟。
从离开出生长大的城市开始。
以前聪明又活泼的冯尧,就变得沉默寡言。
但每一次感受到善意,冯尧都会低声道谢。
因为成绩一直不错,冯尧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
可学费和生活费,对于我来说又是一个大难题。
是冯尧的大伯和舅舅,几乎掏光了家底,才让他顺利入学。
我一直以为冯尧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
至少在他结婚之前,他都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