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爷赏识。”
当我站起身，准备退下时。
我看见，站在门口的周妈妈，脸色煞白。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我知道，这事儿，没完。
我掀翻了她的棋盘。
她一定会想办法，把我重新踩回泥里去。
不过，无所谓了。
从今天起，我沈鸢，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厨娘了。
4
我搬出了原本十几个人挤一间的大通铺。
管家给我分了一个小院子，就在侯爷书房的后面。
院子不大，但很清净，还有个单独的小厨房。
从大灶台，到小厨房。
一步之遥，天壤之别。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小厨房里收拾。
周妈妈来了。
她一改往日的刻薄，脸上堆满了笑。
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沈鸢啊，往后都是一家人，之前是姑母我眼拙，你别往心里去。”
她说着，打开食盒。
里面是一盅热气腾腾的燕窝。
“这是我特意给你炖的，补补身子。以后给侯爷当差，可是个累人的活儿。”
她把燕窝推到我面前。
那张笑脸，看得我心里发毛。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没接。
“周妈妈客气了。我是下人，哪有吃主子东西的道理。”
“哎，这叫什么话。”周妈妈的热情不减，“以后侯爷的嘴，可就全靠你了。我们整个厨房，都得仰仗你呢。”
她话里有话，一边是捧我，一边是拿整个厨房的人来压我。
我还是不接。
“伺候侯爷是我的本分，仰仗不敢当。”
周妈妈的笑容有点僵硬了。
“沈鸢，你这是……不给我这个面子？”
我拿起一块抹布，擦着灶台，头也不抬。
“周妈妈，厨房还一堆事儿呢，您是大管事，离了您可不行。”
我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她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好，沈鸢，你有骨气。”
她把食盒重重地放在桌上。
“这燕窝，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说完，她转身就走，一副被我气得不行的样子。
她走后，我看着那盅燕窝。
热气袅袅，散发着甜香。
但我知道，这东西，喝下去，我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端起燕窝，走到院子里的花坛边。
花坛里种着几株月季。
我把燕窝，全倒进了花泥里。
做完这一切，我回头。
看见阿巧正站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见我发现了她，她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我冷笑一声。
果然是派来监视我的。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老侯爷的耳朵里。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
可能是周妈妈自己恶人先告状，也可能是哪个想看热闹的下人。
下午，管家来传话，说侯爷叫我。
我到了书房。
老侯爷正在练字，管家站在一旁。
周妈妈和阿巧也在，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侯爷，您要为老奴做主啊！”周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好心好意给她送燕窝，她倒好，全给我倒了！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也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阿巧在旁边帮腔：“是啊侯爷，我亲眼看见的，沈鸢姐姐她……她还说，说周妈妈的东西脏，她不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