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了警局,凶手被关在审讯室里,看到袁野就疯狂地拍着桌子:“你明明昨晚来见过我!穿黑色外套,跟我说‘镜子里的人要出来了,你得帮我挡着’!你还想抵赖?”

袁野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凶手说的“黑色外套”,正是十年前那个杀人犯的穿着!他突然想起外婆日记里的“偷换”,难道镜子不仅能映出不同人生,还能让“镜中人”穿到现实里?

他冲出审讯室,想回家确认镜子的情况,却在警局门口碰到了一个人——正是昨天在老槐树下遇到的那个老人。老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递给他:“小伙子,昨天忘了给你这个。这是十年前案发那天,有人在老巷口拍的,你看角落里……”

照片上是案发现场的警戒线,角落里站着一个少年,正是十七岁的袁野,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外套,背影和他一模一样,正弯腰往槐树下埋东西——那根本不是十年前的凶手,而是另一个“袁野”!

“这……这是谁?”袁野的手开始发抖。

“是镜里的人。”老人叹了口气,“我太奶奶当年就是被镜中人换走的,我守了老槐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像你这样‘被镜子盯上’的人。昨天那个穿病号服的你,已经在现实里活动了,他会慢慢地取代你,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个疯子,最后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他就成了‘真的’袁野。”

袁野瞬间想起镜中女孩举着的照片——2024年9月17日,正是今天!他拔腿就往家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外婆当年让他忘了那段记忆,不是怕他有阴影,而是怕镜中人发现他记得“被换”的线索!

到家时,阁楼的门开着,里面传来“沙沙”的翻东西声。袁野紧紧握住口袋里的水果刀(警方暂时还给他作为证据),悄悄走进去——只见一个穿病号服的男人正蹲在镜子前,手里拿着他的笔记本,侧脸和他一模一样!

“你是谁?”袁野的声音发颤。

病号服男人回头,露出和他完全相同的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我就是你啊。或者说,是你本该成为的人——十年前你没被外婆催眠,没忘了那段记忆,就会被我‘换’到镜里,在精神病院待十年。现在,是时候换回来了。”

男人说着,突然扑了过来。袁野下意识地躲开,却被对方推倒在地。笔记本掉在地上,被风吹开,露出了之前被撕掉的几页——原来不是被撕掉,是被藏在了封面夹层里,上面写着:“镜中人怕‘真实的记忆’,用你最清楚的事刺激他,就能让他消失……”

袁野骤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细节——案发那天,他其实看到了凶手的脸,不是外婆的远房侄子,而是眼前这个“镜中人”!是镜中人杀了女邻居,嫁祸给外婆的侄子,再让外婆催眠他忘了真相,好让自己慢慢取代他!

“你撒谎!”袁野大喊,“十年前杀人的是你!你嫁祸给别人,还想偷换我的人生!”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中了病号服男人。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镜面的涟漪一样晃动。“不可能……你怎么会记得……”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