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趁机爬起来,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对着镜子猛地刺了过去——不是刺向男人,是刺向镜面的裂纹。“咔嚓”一声,镜子彻底碎裂,病号服男人的身影随着碎片消失,阁楼里只剩下袁野急促的呼吸声。
他捡起地上的笔记本,封面夹层里的最后一行字映入眼帘:“镜子碎,替身灭,记忆归位。”
这时,手机又响了,还是警方打来的:“袁野,凶手又招了!说十年前是他看到一个跟你长得一样的人杀人,被威胁才替人顶罪的!现在真相都清楚了!”
袁野挂了电话,看着满地的镜子碎片,顷刻间浑身轻松。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碎片反射出细碎的光,像外婆临终前看他的眼神,温柔又安心。
可他没注意到,一片没被清理的镜子碎片里,悄悄映出了那个女孩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一张新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日期是2024年10月17日。女孩对着碎片外的袁野,露出鬼魅的笑容。
镜子碎片被清理干净的当晚,袁野把外婆的日记和那本泛黄的笔记本锁进了抽屉。可躺下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地——镜中女孩最后那个笑容像根细刺,扎在他心头,尤其是照片上那个陌生的城市,和即将到来的10月17日,让他总觉得还有未完的事。
他翻出手机,搜索照片上的城市——那是三百公里外的临市,以“老钟表厂”闻名。更巧的是,外婆的太外婆,也就是日记的主人,年轻时就在临市的钟表厂工作过。“难道镜子的秘密,和钟表厂有关?”袁野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第二天一早,他请了年假,揣着外婆的日记往临市赶。火车上,他反复翻看日记里关于“偷换人生”的记载,发现太外婆提到过一个名字:“陈阿婆说,钟表厂的老钟能‘定住时间’,可镜中人最怕这个……”
到了临市,老钟表厂早已停产,只剩下一栋爬满爬山虎的红砖楼,门口挂着“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袁野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灰布衫的老太太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一块旧怀表,正在低头擦拭。
“您知道陈阿婆吗?”袁野走过去,轻声问。老太太抬头,浑浊的眼睛亮了亮:“你是来找‘镜子的事’的吧?陈阿婆是我外婆,她临终前说,会有个拿着蓝布日记的年轻人来问事。”
袁野心里一震,连忙掏出外婆的日记。老太太翻开几页,叹了口气:“这镜子不是普通物件,是当年钟表厂的一个老工匠做的,用的是‘老钟的铜芯’,能映出‘平行人生’——每个被镜子盯上的人,都有个在平行世界里被‘错位’的自己。你之前遇到的病号服替身,只是第一个错位的。”
“还有别的错位?”袁野攥紧了日记。
“当年我外婆和你太外婆,就是被镜子换过的。”老太太指着怀表,“这表就是老钟的零件做的,能感知镜中人的动静。你看,指针现在走得歪歪扭扭,说明还有个错位的人在找你。”
袁野凑近去看看,怀表的指针果然在不规则地跳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着。“那10月17日会发生什么?”他追问。老太太的脸色沉了沉:“那天是老钟表厂‘停钟’的日子,也是镜中人最容易冲破‘界限’的时候。你见过的那个女孩,其实是你太外婆的‘错位替身’,她当年没被老钟定住,一直在不同的平行世界里找‘归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