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声明：“学长，那种不正经的打工我可不做啊！”
学长闻言一脸无奈地白了我一眼，说：“你想到哪去了！不是那种！我是想问你对死人有没有忌讳？”
“哈？死人？”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咳，”学长清了清嗓子，靠近我耳旁低声说，“日本人压力大，经常有自.杀的，我知道有个打工也招外国人，就是在电车站附近清理自.杀的死人的尸体。”
听了学长这话，见识浅薄的我大为震惊。
还有这种打工？
21年的人生中从没跟尸体接触过，我心中泛起了嘀咕，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见我犹豫，学长继续放出底牌：“一个星期十万日元。”
我被这个数字惊讶得嘴都张开了。
一星期十万？！
即使日本大学生刚毕业进大公司当正式社员，月薪也就22-28万之间，兼职零工能拿一个月40万？
我心动了。
见我有所松动，学长又跟我说了很多诸如每次出外勤都是整个团队一起清理，运气好的话，自杀者是被电死的，尸体完整，只需要装进黑色袋子里，再把袋子扛出站台，装进车里运走就行。
没有外勤的时候只需要在办公室里候着，简直是在那坐着，钱就拿到手了。
我没敢问学长如果运气不好会怎样。
毕竟一个月40万，40万啊！
我怕问多了打退堂鼓，错过这次机会。
有了一个月40万，按当时的汇率3万多人民币，我就不用再每餐吃卷心菜，可以到快餐店吃牛肉饭或者烤肉了。
偶尔奢侈一点吃顿寿司。
还能存下很多钱带回国。我爸妈在国内的工资一个月才两千多，这次来日本交换，买机票的钱他们问亲戚借的。
有了存款，明年回国的机票就不用找爸妈，我自己就能买了！
对美好未来的畅想冲淡了对捡尸体的恐惧，我答应了学长。
学长似乎也很高兴，帮我联系好了面试的时间。
一周后，经过简单的面试，我正式上岗了。
说是上岗，并不是马上就会有死人的，我到清理公司报到后，换上深灰色工作服，和其他日本员工待在公司待机。
之前还以为这种清理公司是政.府机构，没想到是民营小公司，每次就五个员工值班，整个公司不超过15人。
没有外勤的时候，大家聚在办公室聊天，司机最沉默寡言，第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是一个30岁出头的日本男人，叫松上。
松上先生十分热情，对待我一个中国来的女大学生一视同仁，既没有很多日本人身上的疏离感，也没有任何歧视外国人的言行，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让人心生好感。
“李桑，早上好！”
“松上先生早上好！”我学着还不熟练的日本式鞠躬，向这个前辈打招呼。
和松上先生形成对照组的，是为人小气、嚣张的中田敏二。平时在办公室里就有随意翻别人东西的坏习惯，属于路过的狗都要被他踢一脚的小混混。
中田敏二好像读完初中就出来打零工了，所以清理尸体对于他来说是一笔收入颇丰的工作，他平时态度是大大咧咧、百无禁.忌，时常口无遮拦地评价死者，有的时候还会开不合时宜的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