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偏头，“望”向我所在的方向，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有人吗？”
我浑身一颤，不可能！她根本看不见我！
“护士姐姐刚走……医生不会这个时间来。”她继续说着，眉头微微蹙起，“我看不见，但……我感觉得到。那里，有谁在那里吗？”
她能感知到我？不是看见，是感知！这种异常，从未发生过在我任何一次任务目标身上。
渡鸦也惊呆了，传音带着难以置信：“搞什么鬼？她怎么可能……”*
女孩等不到回应，脸上浮现出不安，手微微握紧：“你……你是谁？”
慌乱之下，我的目光扫过书桌，落在了那个白色的相框上。照片里，笑容灿烂的女孩紧紧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臂，男人看着她，眼神充满宠溺。
那是林薇和……她的哥哥？而那个男人和我一模一样……
就在我看到他脸的瞬间，一股剧痛使我几乎闷哼出声，一个荒谬的念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干涩得不像我自己：
“……是我。”我顿了顿，模仿着照片里那男人的神态，尽可能让声音温柔一些。
“哥哥……我来看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薇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乳白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尽管看不见，却精准地“盯”住了我。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后，两行清泪毫无征兆地从她失明的眼中滑落。
她泪如雨下，问出了那个让我灵魂冻结的问题：
“哥……真的……是你吗？你终于……来接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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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渡鸦的质问
我沉默了。
该如何回答？告诉她，我不是来接她回家，而是来送她上路的？
把那个陷入混乱的软柿子死神独自留在病房，是渡鸦此刻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再待下去，它怕自己会先被那诡异的气氛和9527那不合时宜的“心软”给逼疯。
更重要的是，它必须立刻弄明白一件事——那个叫林杞的人类，为什么长得和死神9527一模一样？这绝不是巧合。统领一定隐瞒了什么惊天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关系到它和9527的存亡。
鬼火向导的传送阵法在统领府大门外被强制拦截。渡鸦现出身形，两个守门的骷髅兵立刻举起锈迹斑斑的弯刀，发出嘲弄的骨节摩擦声。
渡鸦打翻一众守卫，如一道流星般冲进统领府，无视沿途各种诡异装饰和惊诧的目光，直奔最深处的统领办公室。那扇由头骨砌成的恶心大门映入眼帘。
没有敲门，没有通报。渡鸦周身火焰暴涨，化作一颗炽热的流星，狠狠撞向骨门！
“轰——！”
骨门瞬间爆裂，碎骨和烟尘四处飞溅。渡鸦冲进办公室。
办公室内，死神统领正悠闲地坐在他那张由无数痛苦灵魂缠绕而成的王座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金灿灿的——那看起来像是个人类的头骨茶杯。对于渡鸦的闯入，他丝毫没有意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
“哦？火气这么大，把我精心收藏的门都烧坏了。”统领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轻轻抿了一口“茶”，“要不要也来一杯？上等的英灵殿勇士颅骨泡的，安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