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为人一样嚣张。
压在我脸上的力量瞬间消失了。
初初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像握住某种方向盘,猛地往门口方向一拧。
“去开门!爬快点!别让陈哥等!”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痛感。
但我顺从地,甚至可以说是熟练地用手肘和膝盖支撑起身体,朝着门口爬去。
地毯的纤维摩擦着我的膝盖和手掌。
速度确实很快。
比当年婚宴上,被他们起哄让我学狗叫绕场爬三圈时还要快。
那时候,初初坐在主位上笑,笑得花枝乱颤。
我觉得值了。
爬到玄关,我的手刚搭上冰凉的门把手。
初初突然蹲了下来,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廓上,带着她常用的那款浓烈香水的味道。
“真像只狗啊。”她似乎很满意我的状态,“工资卡呢?”
我立刻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双手递上。
这是我今天刚领的,这个月在工地搬砖,跑外卖的全部收入。
初初抽走信封,看也没看。
她直接把里面一叠新旧不一的钞票全部拿了出来,塞进自己睡袍的口袋里。
然后,她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纸片,塞回空信封,随手扔在我面前的地上。
那是两张超市的优惠券,满一百减五块,今天刚过期。
4
门外的引擎声熄火了,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走近。
初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睡袍。
她脸上瞬间切换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笑容。带了点讨好。
门开了。
陈哥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混着室外的冷风和烟味。
他穿的马丁靴鞋底全是泥。
这双靴子我记得很清楚,上面的泥点我昨天下午刚擦过。
我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一点擦干净。
初初说,陈哥爱干净,不能让他踩着脏东西进门。
现在又脏了。
“哟,等着呢?”陈哥瞥了我一眼。
初初迎上去,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然后用脚尖踢了踢我的后背,“趴低点,没看见陈哥靴子上有泥吗?人肉地毯,防滑。”
我顺从地把身体伏得更低,胸口几乎贴在地板上。
陈哥的靴子踩了上来,先是左脚,然后是右脚。
沉重的力量透过薄薄的T恤,压在我的脊椎骨上。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靴底凹凸的花纹和那些半干泥土的硬度。
我低着头,开始默默地数鞋印。
一,二,三……第四下,陈哥似乎调整了一下站姿。
脚跟在我的一根肋骨上用力碾了一下。
一阵钝痛传来,我闷哼了一声,极力忍住。
5
头顶传来初初银铃般的笑声。
不是平时对我那种带着讥讽的冷笑,而是真正开心的笑,甚至有点娇憨。
她好像被陈哥的某个小动作或者某句话逗笑了。
“阿陈,你这靴底花纹还挺好看,”初初笑着说,“印在他背上,跟盖章似的。”
陈哥哈哈大笑:“那是,爷的标记。你这地毯不错,还带防伪的。”
尽管肋骨处传来清晰的痛感,但听到她的笑声,我的身体却可耻地产生了反应。
一种熟悉的燥热感从小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