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厅,柳夫人正歪在榻上喝茶,见苏令雪带了个粗布丫头进来,脸色立刻沉了:“令雪,这是谁?怎么把外人带进正厅了?”
“娘,这位姑娘说她是姐姐,还带了传家宝的玉佩来。”苏令雪把暖玉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柳夫人接过玉,只看了一眼,就“啪”地扔在地上:“什么传家宝!这是哪来的假货?我们家令雪才是千金,你这野丫头,竟敢来丞相府骗钱骗地位!”
暖玉落在青石板上,磕出一道新的裂痕。苏清鸢心口一紧,那是她和爹娘唯一的联系,也是师父的嘱托。她弯腰捡起玉,指尖凝了点灵气,轻轻拂过裂痕——灵气能修复法器,却修不好这玉上的伤。
“这玉是真的。”她抬头,看向柳夫人,“你身上有微弱的邪气,恐是被邪修所扰,需多加小心。”
这话一出,柳夫人更怒了:“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还敢咒我?来人啊,把她拖出去,扔到雨里,让她好好醒醒!”
两个小厮立刻上前,就要抓苏清鸢的胳膊。苏清鸢本能地想运功避开——修真者的身体,岂容凡人随意触碰?但转念想起师父的话“莫惹俗世纷争”,又硬生生忍住,任由小厮把她拖出门外。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打在身上,凉得刺骨。苏清鸢站在台阶下,看着丞相府紧闭的大门,手里紧紧攥着那半块暖玉。她不是难过被赶出来,只是疑惑:为什么爹娘不认她?为什么这丞相府里,藏着邪祟的气息?
她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默默转身,走到不远处的老槐树下。雨大了,她抬手结了个简单的避雨诀,淡蓝色的灵气罩住周身,雨水落在灵气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有趣。”
不远处的街角,萧玦靠在马车上,手里摇着折扇,哪怕下着雨,也依旧穿着月白锦袍,气度不凡。他刚才亲眼看见那丫头被拖出来,本以为是普通的碰瓷,却没想到她竟能凭空结出灵气罩——这可不是江湖术士的把戏,倒像是传说中的修真者。
萧玦眯了眯眼,看着槐树下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苏丞相府,什么时候冒出个修真者亲戚?这京城的热闹,怕是要开始了。
2 柴房夜,灵气与旧犬
苏清鸢在槐树下站了半宿,直到雨停了,才想着该找个地方落脚。她没钱,也不懂俗世的银钱规则,只能沿着丞相府的墙根走,走到西侧的角门时,见个老仆正提着食桶往柴房去,她犹豫了一下,上前问:“请问,这里还缺人吗?我可以干活,不要钱,只要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老仆是府里的张妈,心善,见她浑身湿透,脸色发白,又想起白天正厅的事,知道这是那位“不认的大小姐”,叹了口气:“柴房里还有个空铺,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来吧。”
柴房很小,堆着半屋子柴火,角落里有张破旧的木板床,铺着稻草,还有一只瘸腿的老狗,缩在床底下,见了人也只敢低低地哼两声。
“这狗叫阿黄,前几天被二公子的小厮打断了腿,没人管它。”张妈把食桶里剩下的一点冷粥递给苏清鸢,“你将就吃点吧,别乱跑,夫人说了,不许你靠近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