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如果鬼有血的话。这效率，等回廊建好，奈何桥估计都堵塌了。
不行，得找突破口。我想起了引荐人牛头。找到他时，他正和搭档马面蹲在墙角划拳，决定谁去抓一个特别能跑的滑头鬼。
“牛头同志，马面同志，想不想年底多拿点阴德奖金？”我凑过去，露出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笑容。
“奖金？啥奖金？”马面甩着长脸，兴趣缺钱，“俺们固定工资，干多干少一个样。”
“那是以前！”我掏出连夜用XP系统自带的画图工具做的简易方案，“从现在起，咱们试点‘绩效奖金制’！看到这个表没？基础任务，每人每日引导一百亡魂顺利过桥，算达标。每多引导十个，奖金加百分之五！如果出现投诉或者插队引发混乱，扣钱！抓恶鬼、处理突发事件，算额外绩效，重奖！”
牛头马面的眼睛瞬间亮了。地府的俸禄实在微薄，这点冥币在“鬼市”上连顿像样的香火都买不起。
“干！俺干！”牛头第一个响应。马面也犹豫着点了头。
有了基层执行者的积极性，事情就好办多了。我绕过繁琐的审批流程，直接让牛头马面带着几个关系好的鬼差，用现成的材料，比如一些无主孤坟的墓碑……暂时借用一下先搭起了简易的蛇形围栏。虽然简陋，但秩序立刻好了很多。
接着，我去找孟婆。孟婆是个看起来慈眉善目但眼神里透着疲惫的老奶奶，她的大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旁边堆着小山一样的药材原料。
“孟婆奶奶，”我嘴甜地叫道，“您这汤，能不能一次多熬点？搞几个大桶分装，用勺子舀太慢了。”
孟婆叹了口气：“小伙子，不是老婆子不想，是这汤的火候、材料配比讲究，一锅一锅熬才能保证质量，万一哪个环节出错，亡魂喝了失忆不全，投胎出问题，那可是大罪过。”
我理解，这是质量控制问题简称QC。我仔细观察了她的熬制过程，发现大部分时间是花在等待和重复性的添加材料上。我借鉴了标准化作业流程的概念简称SOP。
“奶奶，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熬汤分成准备、投料、熬制、检验、分装五个工位。您只需要负责最关键的火候控制和最终检验。准备材料、按顺序投料这些辅助工作，可以找几个手脚麻利的鬼婢来做。我们制定严格的操作手册，每个步骤都量化、可视化，确保每一桶汤的质量都一致。这样，您既能解放双手，专注核心技术，又能大幅提升产量。”
孟婆将信将疑，但在我的软磨硬泡和阎王的首肯下，同意试点。我调来了几个闲散的鬼婢，简单培训后上岗。果然，采用了“流水线”作业和标准化SOP后，孟婆汤的日产量提升了三倍不止，而且由于流程规范，出错率反而下降了。
奈何桥的通行效率立竿见影地提升。亡魂排队时间从动辄数日缩短到了几个时辰，抱怨声少了，牛头马面因为绩效奖金肉眼可见地变多，工作热情空前高涨，甚至开始主动研究如何优化抓捕动线。
首战告捷！我的临时工位置，算是暂时坐稳了。阎王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真正的赏识。但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地府这个庞大的“国企”，需要改革的地方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