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说越兴奋，地上的“流程图”和“需求预测表”也越画越复杂，甚至还考虑了不同亡魂的汤量需求差异，比如枉死鬼怨气重，可能得多来一勺。
牛头从一开始的懵逼，到后来的若有所思，最后瞪大了牛眼，一拍大腿：“神了！俺咋就没想到！”
他拉起我就往桥那头跑：“快！跟俺去见阎君！你小子是个人才……不，是鬼才！”
我被牛头拽着，穿过一片更加阴森、但同样充斥着各种低效和混乱景象的殿宇楼阁，看到判官们还在用竹简记录，我眼角抽了抽，最终来到一座挂着“阎罗殿”牌匾的大殿前。
殿内，一个穿着黑色冕服、面庞威严但难掩疲惫的中年大叔，正对着一堆堆积如山的、散发着柔和但卡顿光芒的玉简唉声叹气。旁边放着一个印着“天地银行”logo的保温杯。
牛头激动地汇报了我的“优化方案”。阎王起初不耐烦，但听着听着，坐直了身体。他拿起一块玉简，上面似乎实时显示着奈何桥的拥堵数据。
“你……此言当真？能提升几成效率？”阎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给投资人做汇报的架势：“保守估计，流程优化后，单位时间通关亡魂数量可提升百分之三百。若辅以汤料需求预测和供应链管理，孟婆汤浪费率可降低百分之五十以上。”
阎王手里的玉简“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他盯着我，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怀疑，但最终，是一种看到了救命稻草的光芒。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拿起一份空白的……好像是劳动合同？但材质是某种兽皮，标题是《地府劳务契约（临时工岗位）》。“吴晟是吧？现特聘你为地府‘幽冥流程优化办公室’专员，临时工编制，试用期三个月。主要负责……嗯，提升地府各环节办公效率。月俸……三千冥币，包住不包吃，有加班……”
我听着这熟悉到令人落泪的待遇条款，看着眼前这位顶着阎王名头的“大老板”，又瞥了一眼殿外那效率低下的“大型国企”景象。
一种奇异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卷？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卷吗？
这辈子……不，是死后，就当是来整顿职场……不，是整顿地府了！
“阎君，”我接过那份兽皮契约，露出一个标准社畜的微笑，“我的PPT和Excel，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二章：KPI是第一生产力
我的“办公室”被安排在忘川河边的一个小隔间，说是隔间，其实就是个稍微规整点的山洞，里面有一套看起来是从阳间烧过来的、掉漆的办公桌椅，还有一台……装着Windows XP系统的、大脑袋台式电脑？显示器右下角的杀毒软件弹窗还在提醒我上次开机是三百年前。
行吧，有总比没有强。
我的第一个项目，自然是从奈何桥拥堵治理开始。阎王给了我临时调派资源的权限，虽然这权限小得可怜，大概只能调动几个负责搬砖砌墙的阴兵苦力。
我拿着阎王特批的“兽皮批文”，找到负责工程建设的“冥工部”。部长是个慢悠悠的老头，自称姓石，说话一个字能拖三秒。我跟他讲蛇形回廊的施工方案，他眯着眼听了半天，回了一句：“此事……需从长计议……待老夫禀明上官……再开会议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