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赊刀秘闻
黄家老宅深处,黄九龄缓缓推开尘封已久的木门,霉味与香火味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是江南一带最后一位赊刀人传人,此刻他正领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姑娘走进这间禁忌般的祖屋。
“悠然,这就是赊刀人一脉的秘密。”黄九龄声音沙哑,手中提着的灯笼在黑暗中摇曳,“我们黄家赊刀,不图钱财,只断吉凶。刀赊出去,因果就种下了。”
黄悠然是他最疼爱的孙女,也是这一代中唯一继承了“天机眼”的后人。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异常敏锐,扫过墙上悬挂的各式刀具——剪刀、菜刀、镰刀,甚至还有几把古老的青铜刀,每一把都系着红绳,绳上挂着黄符。
“爷爷,为什么我小时候您从不让我进这间屋子?”黄悠然轻声问道,手指不经意间拂过一把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剪刀。
“时候未到。”黄九龄深深叹了口气,“现在时候到了。”
老人走到西墙前,取下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匕首的刀柄上刻着复杂的符文,在灯笼微弱的光线下,那些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微微流动。
“七天前,我给自己卜了一卦。”黄九龄平静地说,“大凶之兆,死卦。”
黄悠然猛地抬头:“不可能!爷爷您的卜算从未出错,怎么会...”
“正是因为它从未出错,我才知道这是逃不过的劫数。”黄九龄苦笑,“诡异复苏,天地将变。我这把老骨头撑不到那天,但你不同。”
他将匕首郑重地放到黄悠然手中:“记住,赊刀人一脉的规矩:刀可赊,不可赠;言可断,不可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匕首入手冰凉,黄悠然却感到一股暖流从掌心直窜心脏,眼前突然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滔天的黑雾、扭曲的影子、还有几双在黑暗中发光的眼睛。
“我看到了...”她喃喃道。
“天机眼已经觉醒。”黄九龄神色复杂,“从今天起,你就是黄家第四十九代赊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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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黑气缠身
三天后,黄九龄安详离世,面色红润如常,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黄家上下悲痛不已,唯有黄悠然知道,爷爷是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为她避开了一劫,换来了准备的时间。
葬礼上,黄悠然一身素衣,静静地站在角落观察着前来吊唁的人群。透过天机眼,她能看到每个人身上缠绕着的气——大多数是普通的白色生气,偶尔有几缕灰色晦气,但当她看向东南方向时,一股浓重的黑气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表面上与其他宾客无异,但他周身缠绕的黑气几乎要将他吞噬。更可怕的是,那黑气中隐约有东西在蠕动。
“张老板最近可好?”黄悠然走近,故作随意地问道。
男子明显一愣,勉强笑道:“还好,多谢黄小姐关心。”
黄悠然直视他的眼睛:“我爷爷生前为您赊过一把剪刀,约定稻米价格跌破三元时收回。现在虽未到约定之时,但我观您面色不佳,可否需要我上门看看?”
张老板眼神闪烁,最终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最近家中确实有些...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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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寄生之祸
张家宅邸位于城郊结合处,外表气派,内里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黄悠然刚踏入门槛,天机眼就不受控制地激活,她看到整个宅子被一层薄膜般的黑气笼罩,墙壁上渗出暗红色的黏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幻象,但已足够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