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放得更软。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说离婚啊,多伤感情。”
“小事?”我终于抬眼看他,眼神里满是嘲讽。
“周文博,在你眼里,我三年的付出是小事,你妹妹一碗清汤面是天大的孝心。我做的十八道菜是本分,你对我动手就是脾气不好。现在你告诉我,什么是大事?”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戳破了他虚伪的和平假象。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离婚。”我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坚定。
“你……”周文博的火气又要上来,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强行压了下去。
他开始打感情牌,或者说,道德绑架。
“晚晚,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经不起这么折腾。你忍心看这个家散了吗?”
“这个家?”我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凄凉。
“周文博,你跟我谈家?用我爸妈的血汗钱买的房子,你们一家人住得心安理得,没见你们谁觉得经不起折腾。现在你跟我谈孝顺,谈家庭责任?”
“你住口!”公公猛地把报纸拍在茶几上,怒视着我,“我们家文博哪点对不起你?给你吃给你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啊嫂子,”周莉莉眼圈一红,又开始她的表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在外面听了谁的挑唆?”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同仇敌忾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我只是不想再当一个予取予求的免费保姆了。
我只是想要回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尊重。
在他们眼里,这就叫“变了”。
我不想再跟他们争辩,因为毫无意义。
对一群只懂得吸食你血肉的刽子手而言,你的痛苦,只是他们饭后的谈资。
“我今天会搬出去。”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回了房间。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拦我。
** 04
我没有立刻搬出去。
苏晴在电话里阻止了我。
“晚晚,你现在搬走,就等于放弃了阵地。你必须留在那个家里,才能拿到更多对你有利的证据。”
我们在她律所的会客室见面,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却驱散不了我心底的寒意。
苏晴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眼神锐利,与大学时那个爱笑的女孩判若两人。
她给我倒了杯温水,推过来一份文件。
“我查过了,房子的首付款,你父亲是直接转账到开发商账户的,有明确的银行流水。这笔钱,我们可以主张是借款,或者是有明确赠与给你个人的婚前财产,要求周文博返还。”
“至于你那二十万嫁妆,”她皱了皱眉,“被你婆婆拿去花了,没有直接证据,追讨起来会很麻烦。但我们可以把它作为谈判的筹码。”
我点点头,心里有了一点底。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按兵不动。”苏晴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沉稳的节奏。
“你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对他们不冷不热,让他们捉摸不透。但你要开始留意几件事。”
她竖起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