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出银针在指间转了一圈。针尖沾了顶楼的霉斑，在月光下泛着青。林小满视频里的符咒突然在脑子里闪回——那根本不是治病用的，是锁魂咒。
后颈汗毛突然竖起。
狐仙娘娘的尾巴缠住我腰往后拽，一根弩箭擦着我鼻尖钉进砖墙。箭尾绑着的黄符哗啦作响，上面用血画着歪扭的八卦图。
"跑！"
她化作白狐跃上围墙。我跟在后面，听见周阎的吼叫混在引擎声里："我要活的！肝源必须是活的！"
城郊坟场的枯树上挂着破塑料袋。
我瘫在歪倒的墓碑旁喘气，掌心三道皱纹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狐仙娘娘叼着止血草回来时，突然盯着我身后炸开毛。
墓碑后面露出半截洛丽塔裙边。
林小满从阴影里走出来，手机镜头闪着红光。她撩起裙摆，大腿内侧的紫黑纹路已经蔓延到膝盖："直播间的家人们都说......"她咳出一口血，"说你用邪术害我。"
屏幕右上角观看人数正在疯涨。
第4章 癌煞现形
林小满的血溅在手机屏幕上，像炸开的红蜘蛛。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有人喊"报警"，有人刷"特效"，更多人开始打赏。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抠进我掌心的暗红皱纹里。
"他们......咳咳......说你是骗子......"她每说半句就要吐口血，洛丽塔裙子的前襟已经染成酱色，"但我知道......你能看见......"
她猛地扯开衣领。
锁骨下的朱砂符咒正在蠕动，像被烫伤的蚯蚓。我瞳孔一缩——那不是画在皮肤上的，是刺进血肉里的。狐仙娘娘的尾巴突然炸毛，前爪按住了我后颈。
"癌煞。"她声音像碎玻璃在刮，"有人在她心脉种了癌煞。"
林小满的手机突然黑屏。
坟场深处传来汽车急刹的摩擦声，车灯把枯树照成惨白的骨架。我扛起林小满就跑，她轻得像一捆晒干的玉米秆，脊梁骨硌得我肩膀生疼。
狐仙娘娘在前头开路，尾巴尖扫过的地方，野草疯狂生长形成屏障。身后传来周阎的吼叫："肝源要跑了！"紧接着是弩箭破空的锐响。
林小满的血顺着我后背往下淌。
我们翻进县医院后墙时，她瞳孔已经散了大半。ICU的玻璃门映出我们狼狈的影子——我满身坟土，她裙摆滴血，狐仙娘娘的素衣沾满草籽。
"没有医嘱不能进！"护士拦住我们。
林小满突然挣开我，扑到护士站电脑前敲键盘。监控屏幕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她上周的肺部CT还是正常的，现在两叶肺已经布满雪花状阴影。
"直播......继续......"她掏出备用手机塞给我，嘴角不断溢出血沫，"让他们看......"
我踹开抢救室的门。
金刀划开她胸腔时，腐臭味冲得医疗器械叮当作响。那些不是普通的肿瘤，是缠绕着黑气的肉瘤，每颗瘤体表面都凸起符咒纹路。
第一颗肿瘤摘除时，走廊炸开尖叫。
白院长带着记者冲进来，摄像机镜头差点怼进林小满敞开的胸腔。我捏着血淋淋的肉瘤抬头，正好看见白院长白大褂下露出病号服裤腿——他女儿也在这家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