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里，每次都被扎得流血。
他们说，我是野草，怎么打都不会死……
外面的人，是不是都很温柔。
所以，姐姐才去了外面。
很久很久以前。
姐姐要走了，她问我：
“阿依，我想去外面，你要跟我一起吗，我们去「会所」赚钱。”
我摇了摇头：“我走了，妈妈怎么办？”
姐姐有点生气：“她会打死你的！听姐姐的话，跟姐姐走。”
我还是摇头。
“那你先好好在这呆着，姐姐赚到钱给你寄过来，等你长大了，姐姐再回来找你。”
姐姐真的走了。
等妈妈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出去了。
因为我没有告诉妈妈，那一次，她很生气，把我吊起来，饿了三天。
其实，我也想和姐姐一样，去外面看看……
拿到外面叔叔给的50块钱，我去了村里唯一的小卖部，给妈妈买了好吃的。
这一次，我的衣服没有被弄脏，妈妈一定不会生气。
当我把好吃的和剩下的钱，交给妈妈的时候，她还是打了我。
妈妈觉得我偷偷藏了钱。
可是，我真的没有。
五
在车上，我的身体上下跳。
滚到了臭肉堆里，看不见外面的白花。
我满眼星星的时候，王叔叔把我提了出来。
王叔叔的家很大，比我家大。
他把我扔了进去。
我问：“王叔叔，可不可以放开我，我会好好干活的。”
“去你妈的，想跑是不是？给老子老实点，这里没人能救你！”
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王叔叔好像很生气。
他抓起我，不停欺负我。
他不准我离开房间，哪儿也不让我去。
我哪儿都去不了。
我身体很疼，像散掉了，又拼了起来。
天很冷，我下不了床。
不过王叔叔家有被子。
我只需要一直呆着就好。
过了很久，白花变成了红花。
我的身体好多了。
除了做饭、打扫，我就坐在凳子上。
王叔叔每天出门后，把我用链子锁起来。
我从早上，坐到晚上。
从春天，坐到秋天。
冬天来了，王叔叔看我很乖，就不锁我了。
看到外面光秃秃的山，我知道，第四次白花，快开了。
我该回去了。
我对王叔叔说：“王叔叔，我要回家了，哥哥要来接我了。”
他红红的眼睛看着我，喝酒的碗摔在地上。
“你他妈脑子有病是不是！”
他一脚把我踹倒。
“你哪来的哥哥！你只有一个在外面当婊子的姐姐！”
他又踢了我几脚。
“还想跑？我告诉你，你那个不要脸的姐姐，早就在外面被人打死了！你妈也病死了！你家都没了，你还想跑哪去？”
我摸了摸口袋，是化了的红糖纸。
是哥哥给我的。
王叔叔骗我说我没有家人。
他不想让我走。
那我就自己走。
我不能让哥哥失望。
我一定要在第四次白花开的时候，回到有哥哥的地方。
六
第二次白花开的时候。
姐姐回来了。
一辆黑色的车，来到了树的那边。
姐姐和一个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