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带你走，你愿意吗？”
“我愿意！”
“为什么？”
“因为……只有哥哥好。”
哥哥笑了，他从李子树上摘下一片叶子，编成一个戒指，交给我：
“这是火车票，我用火车接你。”
“火车，那是什么？”
哥哥想了想，说：“是一种很大很大的，会唱歌的车，能带我们去很远的地方。”
他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记住，等这些李子树，第四次开出白色花的时候，我就带你走。”
“好！”我用力点头。
后来，哥哥不见了。
那枚叫「火车票」的戒指，也被我弄丢了。
对不起，哥哥。
三
外面还在敲门。
我这么不听话，妈妈都气哭了。
“妈的，让开，老子一脚把门踹开。”
王叔叔喊了一声。
可是，门打开了。
我想好了。
不能让妈妈难过。
下一次白花开的时候，哥哥才会在。
我先跟王叔叔走，以后再回来。
啪！
妈妈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耳朵一直响。
她抓着我的头发，对王叔叔笑：
“王哥你看，门不是开了，这丫头片子就是欠收拾。”
王叔叔盯着我，说出几个字：“四千五！”
妈妈说好，就进屋去拿绳子。
王叔叔把我提到院子里，用粗糙的手，从头到脚，开始捏我。
“王哥您放心，我家这丫头，虽然瘦了一点，但身体结实，我上次吊了三天，一点事没有。”
妈妈拿着绳子，走了出来。
王叔叔没有说话，只是接过绳子，一圈一圈在我身上转。
我看着院子里那棵李子树，开满了白色的花。
村里老人说，这棵树，是我出生那一年种下的。
它和我一样大。
它有没有哥哥？
“好了，这里是钱，钱货两清。记住，要是这小妮子敢跑回来，老子拆了你的家。”
王叔叔把我扔到地上，鞋子踢在我的腰上，有些难受。
我看到他从黑布包里，拿出好多钱。
“放心王哥，她要是敢跑，我亲手打断她的腿。”
妈妈把钱塞进衣服里，蹲下来，理了理我的头发：
“阿依乖，以后要听王叔叔的话。”
“嗯。”我费力地点了点头。
王叔叔把我提进一个车里。
里面堆满了很臭的肉。
走之前，他从车上扔下来一块。
妈妈捡起肉，笑得很开心。
车开向了很远的隔壁。
路的两边，开满了白色的李子花。
这是第三次白花开。
下一次，哥哥，就回来了……
四
第一次白花开的时候，村子里进来了一个外面的叔叔。
我在地里干活。
他问我：“小妹妹，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我点了点头。
叔叔从包里拿出50块钱：
“小妹妹，让哥哥耍耍，这钱就是你的，好不好呀？”
我点了点头。
我没见过这么多钱。
50块钱，可以给妈妈买好多东西。
看到我同意，叔叔很开心，他拿出一个叫手机的东西：
“兄弟们！看我在穷山沟发现了什么！整个直播！”
叔叔把我带进山里，从背包拿出一块布。
有点疼，但也没那么疼。
我被村子里很多叔叔欺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