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一夜荒唐后，高岭之花宋汐雨主动提出负责，约定等我评上职称就结婚。
可转眼三年，我仍原地踏步。
只因每次评定，她总以各种理由驳回我的申请。
再次失败后，我本想查看评审意见，竟意外查到自己调往分院的申请。
审批人那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我强压怒火闯进她办公室质问。
她愣了愣才恍然，语气轻描淡写：
“多大点事，上次跟梁恒玩大冒险，忘了改回来，你自己撤回不就行了。”
梁恒，她手把手带的实习生。
我声音发颤：“你们凭什么拿我的事业玩游戏？”
宋汐雨蹙起眉，脸上毫无愧色，语气反添几分不耐：
“申请不是还没通过吗，一个玩笑而已，你闹什么？”
原来，我拼尽全力想履行的约定，早被她抛之脑后。
......
“我闹什么？”
我看着她，胸口发闷，喉咙好似被什么堵住，火烧的疼。
“宋汐雨，在你眼里，你和梁恒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提交我的调岗申请，”
我深呼吸吐出一口气，勉强出声：
“现在被我发现，我要个说法，是我在闹吗？”
宋汐雨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愧色，但下一刻便消失不见。
“一件小事而已，是你太敏感了。”
说着，她紧皱眉头，不耐地瞥了我一眼。
“你与其在这跟我耗着讨说法，不如赶紧去系统里撤回申请。”
“真等院长签字，你才是真的来不及了。”
“我太敏感了？”我胸腔里的火气几乎要压不住，
“宋汐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发现呢？如果我在无可挽回后才发现呢？”
“梁恒这是越权操作，我完全可以去医务处举报他！”
“你敢！”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脸色瞬间冷冽，
“你又不是没发现，你揪着这种假设不放有意义吗？”
“就算你真没发现，那也是你自己不够谨慎！连关乎自己职业生涯的申请都不上心，以后怎么对病人负责？难怪你迟迟评不上职称！”
听到她强词夺理的话，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不然呢？我哪里说错了？”
宋汐雨语气咄咄逼人，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完全是对我输出情绪。
“你这次评定就是我驳回的，‘空有医术，缺乏包容，为难新人’！”
“那天梁恒不过是压力大稍微喝了两口放松而已，你非揪着不放，把他训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许晋明，你分明就是刻意为难他！”
我一时语塞。
梁恒值夜班偷偷喝酒，醉的差点连病历都拿错。
我严厉制止，只是说了他几句。
到她嘴里竟然成了我为难新人。
当初我以全院第一的成绩入职，还是同期中手术做的最好的。
轮换时，各大科室抢着要我。
四年过去，同期生最慢的去年也评上了主治，只有我还是一个小小的医师。
见我不说话，宋汐雨以为我自觉理亏，语气更加强硬：
“你自身要是毫无问题，我又怎么能次次驳回？”
“如果你非要投诉，行，连我一块投诉！有本事就把我也赶出医院。”
她抬手指向门口，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但现在，给我滚出去！”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
她曾说过，当年她母亲就是吼她父亲一句“滚”，当天她父亲就离开了，再没回头。
于是之后无论我们吵得多凶，都会默契地避开这个字
可现在她却自己忘了。
心口像被瞬间掏空，只剩下冰冷的麻木。
所有挣扎、质问都失去了意义。
“好。”
我沙哑开口，语气却毫无起伏。
“我这就走。”
不止这里，包括你未来的生活，再也不会有我。
第 2 章
回到办公室，那份调往分院的申请还冷冷地挂在屏幕中央。
屏幕光映得指尖发凉。
脑子里反复闪着昨天和宋汐雨争执的画面。
其实宋汐雨说的没错，我现在点一下“撤回申请”，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鼠标的光标停在淡蓝色的 “撤回” 上，
我却像被无形的线拽住了手腕，怎么也落不下去。
直到一阵尖锐的闹铃声响起，是我设的查房提醒。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拿起本子起身出门。
刚走到楼梯间附近，一个身影就斜刺里插了过来，拦在我面前。
是梁恒。
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无辜表情，唯独眼尾悄悄勾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许医生，您脸色看着好差，我刚刚看师姐脸色也不太好，你们是吵架了吗？ ”
他顿了顿，飞快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点“好心劝说”的意味。
“是因为那天大冒险的事吗？”
“您要怪就怪我吧，说到底都是因为我跟她玩的大冒险，您就别跟宋主任置气了。”
他说的像在认错，
可话里有话，句句都在点我小心眼。
眼里的得意和嘲讽藏都藏不住，却偏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冷眼看着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只觉得恶心。
实在是想不通宋汐雨为何如此看重他。
在校成绩一般，科室轮换结果更是倒数。
早在当初面试时，梁恒就要被筛出去。
是宋汐雨力排众议留下他。
我不解询问。
她不同以往高冷，难得挽住我的胳膊撒娇解释。
说是因为梁恒面对病人时认真的眼神，和当初的我很像。
尽管我从未觉得我和他有哪里相同，
但当时被宋汐雨迷了眼，选择相信。
可结果就是，在我不知道的角落，梁恒一步步侵入我和她的生活之中。
直到某次他们开始师姐师弟相称之时，我才恍然惊觉他们的亲密。
甚至一些不知情的同事还常常打趣宋汐雨和梁恒时，
每次听到，我总会沉下脸。
宋汐雨却从不阻止，只会笑着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我发誓最看重的还是你。”
骗子。
“与你无关。” 我侧身想走，语气冷了些。
可他却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许医生您别生气呀，我就是担心您，想跟您解释清楚。”
我看着他被他抓皱的衣袖，眉头紧皱：“放手。”
哪成想梁恒却红了眼眶，声音也带上了委屈：
“许医生，我、我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
“我就是听说，您跟宋主任吵架，好像是因为我上次跟她玩的那个大冒险？”
“那就是个游戏我跟宋主任真的没什么......”
他说到这儿，眼神往楼梯口瞟了一眼。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还没看清什么，手腕突然被他死死抓住。
紧接着，梁恒忽然凑近我耳边，声音带着挑衅：
“许医生，我们打个赌吧！”
“猜猜，师姐究竟会选谁？”
话音刚落，他猛地发力，整个人向后倒去，带着我往楼梯下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