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说什么？规矩是你定的？那你定一个，让我们现在就给你跪下，再把一百万给你送上？”
裴烬没有理会他的嘲讽。
他只是死死盯着豹哥。
因为就在刚才，他喊出那句话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并非神力回归，而是一种……直觉。一种对于即将发生的，微小事件的预感。
他看到了一根断裂的、几乎看不见的因果线。
它的一头连着豹哥，另一头……连着巷口。
“你……”裴烬正要开口，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从他大脑深处炸开。
眼前猛地一黑。
鼻腔里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
第 3 章
裴烬晃了晃头，试图驱散那股几乎要将他灵魂撕碎的剧痛。
他尝到了血腥味。
用手背一抹，满是鲜血。
“哟，还流鼻血了？吓的？”豹哥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小子，别装神弄鬼了，没用。今天这腿，你断定了。”
裴烬没有理他。
他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是“因果视界”。是他作为因果之神，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权能残迹。
他看到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虽然代价是几乎让他昏厥的剧痛，但他确实看到了。
一根脆弱的因果线。
它很模糊，也很暗淡，不像他全盛时期看到的那些如星河般璀璨的命运长线。这根线，更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但它存在。
这条线预示着一个微不足道的“果”：豹哥的手机，会在大约一分钟后，掉进一个水坑。
裴烬的目光，迅速扫过这条肮脏的小巷。
地面坑坑洼洼，昨天似乎下过雨，不远处确实有一个积满了黑水的洼地。
这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动手吧，别墨迹了。”豹哥失去了耐心，对着拿钢管的手下挥了挥手。
钢管高高扬起，带着风声。
裴烬的心脏，这颗不属于他的器官，疯狂地跳动起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
他必须制造“因”。
“你的手机……要掉了。”裴烬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豹哥喊道。
豹哥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最新款的水果手机正在里面。他嗤笑一声：“你他妈咒我？”
“不是诅咒。”裴烬的目光越过豹哥的肩膀，看向巷口，“是事实。”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个穿着小学校服、背着书包的小男孩，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别跑！”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喊声。
豹哥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很不满。他侧过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就是现在！
裴烬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看到了，那根因果线变得清晰了一些。那个奔跑的孩子，就是触发事件的关键！
他必须让豹哥处在正确的“位置”上。
裴烬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扑，撞向豹哥的小腿。
他太虚弱了，这一撞根本没什么力道，更像是一次笨拙的投怀送抱。
“滚开！”
豹哥被他这一下搞得莫名其妙，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抬脚就要踹他。
就是这一步！
这一步，让他精准地站在了因果线上那个最关键的节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