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发现苏晚棠出轨那天,是他们儿子靳屿的生日。
他捏着药盒的手青筋暴起:“屿屿高烧40度,你在酒店?”
苏晚棠拢着睡袍冷笑:“不然呢?守着个病秧子听你念经?”
靳砚想起三年前她跪着哭求原谅的样子——那时他刚替她顶下巨额商业泄密罪。
“好。”他忽然笑了,“这次换我送你份大礼。”
第一章
靳屿五岁生日宴的喧嚣,像一层油腻的糖衣,糊在靳砚的喉咙里。彩带气球粘在天花板上,晃得人眼晕。空气里混杂着奶油蛋糕的甜腻、炸鸡的油腻,还有孩子们尖叫奔跑带起的灰尘味儿。靳砚端着杯没怎么动的果汁,站在客厅角落,像根格格不入的柱子。他脸上挂着应酬的笑,肌肉却僵硬得发酸。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落在妻子苏晚棠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条新买的酒红色丝绒长裙,衬得皮肤格外白皙。此刻,她正被几个太太围着,笑得花枝乱颤,耳垂上那对靳砚送的钻石耳钉,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细碎又刺眼的光。她似乎完全忘了,今天的主角,他们的儿子靳屿,正恹恹地靠在外婆怀里,小脸烧得通红,没什么精神。
“晚棠,”靳砚拨开人群走过去,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屿屿烧得厉害,刚才量了,快39度了。药呢?我记得出门前让你带上的。”
苏晚棠被打断了谈兴,脸上那层完美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透出几分被打扰的不耐烦。她转过头,描画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药?哦,那个退烧药啊……”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垂在肩头的卷发,眼神有些飘忽,“可能……可能落在家里玄关柜子上了吧?出门急,忘了。”
靳砚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玄关柜?他出门前明明亲手把装好药的盒子塞进了她那个名牌手袋里!他盯着她,试图从她闪烁的眼神里找出一点心虚或愧疚,却只看到一片被强行掩饰的烦躁。
“忘了?”靳砚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淬了冰,“屿屿烧成这样,你跟我说药忘了?”
“哎呀,小孩子发烧不是很正常嘛!”旁边一个珠光宝气的太太插嘴打圆场,“靳总你也别太紧张,晚棠今天忙前忙后招呼客人,一时疏忽难免的。我让司机现在去药店买一盒送过来,很快的!”
“就是就是,”另一个太太附和,“靳总你也太小题大做了,看把晚棠吓的。”
苏晚棠立刻顺着台阶下,脸上重新堆起委屈又无奈的笑,伸手想挽靳砚的胳膊:“老公,你看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一定记得。王太太都说了去买了,别生气了。”
靳砚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手。那指尖的冰凉,透过空气都能感觉到。他看着苏晚棠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那刻意讨好的表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不再看她,转身大步走向儿子。
“妈,屿屿给我。”他从岳母怀里接过烧得迷迷糊糊的儿子,小家伙滚烫的额头贴着他的脖颈,呼吸急促而灼热。靳砚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疼又闷。他抱着儿子,对岳母低声道:“妈,麻烦您跟客人解释一下,屿屿烧得厉害,我先带他去医院。晚棠,”他顿了顿,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留下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