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雨开始了催眠治疗的准备工作。她调暗了房间的灯光，播放了轻柔的背景音乐，然后引导江城进入放松状态。
"现在，我希望您回到那个雨夜，告诉我您看到了什么。"
在催眠状态下，江城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汗珠从额头滑落。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第一个受害者。她是一个中年女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个人...那个戴面具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江城的描述与第一起案件的情况完全一致。林晓雨一边记录，一边感到阵阵寒意。
"然后呢？继续说。"
"血...到处都是血。她倒在雨水中，那个人站在她身边，看起来很满意。然后...然后他注意到了我。"
突然，江城从催眠状态中惊醒，情绪完全崩溃了。
"不！我不是凶手！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但我无法阻止...我太害怕了..."他痛苦地大喊着。
林晓雨连忙上前安慰他："冷静一点，江先生，您现在是安全的。"
"医生，您相信我吗？"江城紧紧抓住林晓雨的手，眼中满含泪水，"我不是杀手，我是目击者。我看到了所有的案件，但我无法阻止它们发生。那个真正的凶手...他一直在追杀我。"
这个突然的转折让林晓雨感到震惊。如果江城说的是真话，那么之前的所有推断都是错误的。但她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知道创伤后的患者可能会产生各种防御机制，包括编造虚假的记忆来保护自己。
"您说您是目击者，能详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江城努力平复情绪，开始讲述他的版本：
"三年前，我是一名自由摄影师，专门拍摄社会纪实作品。那些雨夜，我正在为一个关于城市夜生活的项目取材。我无意中目睹了那些可怕的谋杀案...所有五起案件，我都在现场。"
"那您为什么不报警？"
"我想报警！我甚至拍下了一些照片作为证据。但当我准备去警局时，我发现那个杀手已经注意到我了。他开始追踪我，我收到了威胁信息，我的住所也被人闯入过。"江城的声音颤抖着，"我只能销毁那些照片，改名换姓开始逃亡生活。"
"这三年来，您一直在逃亡？"
"是的。我不敢回家，不敢联系任何亲友。我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每天都在担心被那个杀手找到。"江城看着林晓雨，"直到那场车祸...失忆反而成了一种解脱，至少我可以暂时忘记那些痛苦的经历。"
林晓雨仔细观察着江城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他的恐惧看起来是真实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很难伪装。但同时，她也不能忽视那些指向江城的证据。
"江先生，如果您真的是目击者，那能否解释一下，您怎么会知道那些警方没有公开的案件细节？"
"因为我在现场！"江城激动地说，"我亲眼看到了一切。那个凶手的作案手法，他使用的凶器，甚至他在现场留下的特殊标记...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解释在逻辑上是说得通的，但林晓雨仍然感到困惑。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来验证江城的话。
当天下午，林晓雨开始暗中调查江城的身份背景。她通过医院的关系，查询了江城车祸的详细记录。
江城是在一周前的深夜被120急救车送到医院的。车祸发生在城东的一条偏僻公路上，现场没有其他车辆的痕迹，也没有目击者。警方初步判断是单方面交通事故，可能是由于雨夜路滑导致的失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