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肖晨泽低吼,额角青筋暴跳,“找东西!顶门!”
屋里有啥?除了一张破炕,一个瘸腿桌子,屁都没有!穷得叮当响!
撞门声停了。
又是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死静。只有我们三个粗重的喘气声。
呼呼……呼呼……
我耳朵竖着,拼命听外面的动静。
好像……有声音?
细细嗦嗦的,像是指甲在抠门板,从上到下,慢慢悠悠。刺啦……刺啦……听得人汗毛倒竖。
然后,一股味儿飘了进来。
很淡,但臭得离谱。像夏天捂馊了的泔水,又混合着一股子……生肉的血腥气?还他妈有点熟悉?
我猛地想起我消失的那半个肉包子!就是这油腥味儿!
“它……它在闻……”肖冉声音发飘,吓傻了。
那抠门声停了。换成了另一种响动。
“嗬……嗬……”
像是拉风箱,又像是喉咙里卡了浓痰的喘息声,贴着一门之隔响起来。一下一下,喷着那股恶臭。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规则四……”我怀里那破收音机又他妈开始作妖了,电流声杂得厉害,断断续续,“红眼睛……别呼吸……”
别呼吸?我操它大爷!这玩意是想憋死老子?
那“嗬嗬”的喘息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门缝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黑乎乎的,看不真切。
肖晨泽突然猛地吸了一下鼻子,脸色唰地变了。不是害怕,是……惊恐?还带着点别的?
他也闻到那味儿了?
他猛地扭头,视线跟刀子似的剐过我,又猛地扫向缩在墙角的肖冉,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
“姐!”他声音又急又低,还带着颤,“你刚才说……那窝头不是你做的?”
肖冉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懵了,泪眼婆娑地点头:“啊?是……是啊……我晌午回去,它就在灶台上了,还冒着热气……我以为是妈留的……”
我脑子里嗡一声。灶台上自己冒出来的窝头?
“嗬嗬!嗬嗬!”门外的喘息声陡然加剧,像是被这话刺激到了!撞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疯狂!
“哐!哐哐哐!”
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眼看就要断裂!
“顶不住啦!”我嘶吼着,感觉肩膀都要碎了。
肖晨泽眼神里挣扎了一下,突然闪过一抹决绝的凶光。他猛地伸手进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个……窝头?
同样是黑不溜秋,但比肖冉那个更小,更硬实,甚至……隐隐泛着一种不祥的暗红色?
他拿着那窝头,眼神跟要吃人一样,死死盯着门缝下那蠕动的黑影。
“哥!”他冲我吼,“信我一次!我数三下,你把门打开一条缝!”
“你疯啦!”我魂飞魄散,“开门咱都得玩完!”
“想活命就听我的!”他眼睛赤红,脖子上的筋都爆起来了,“三!”
“哐!”门又被狠狠撞了一下,我差点被震飞出去。
“二!”
门栓裂开了一道明显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