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怀里那破收音机突然又响了，声音刺耳：“规则三：肖冉给的窝头，千万不能吃！！”
我操！我头皮瞬间麻了！
吃，还是不吃？
肖冉举着窝头，眼巴巴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墨哥，你吃啊，吃了就不饿了……”
刘婶子在旁边叉着腰冷笑：“哼！演！接着演！小贱蹄子，一家子没个好货！指不定就是你唆使他偷的！”
肖冉身子一抖，眼泪掉下来。
我看着她手里的窝头，又想起那诡异的规则。一股邪火蹭地窜上来。去他妈的规则！老子还能被饿死？还是被这破收音机吓死？
我接过窝头，张嘴就要咬。
“不能吃！！”
又一声暴喝，但不是收音机。我弟肖晨泽像头小豹子似的冲过来，一巴掌打掉我手里的窝头！那窝头滚地上，沾满了灰。
肖晨泽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我，又凶又狠，还有种说不出的怪。“哥！这玩意儿脏！不能吃！”
肖冉愣住了，看着自己弟弟，像不认识他。“小泽……你……”
刘婶子看戏似的啧了一声：“哟，唱大戏呢？”
我盯着肖晨泽，这小子平时闷葫芦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今天吃错药了？那眼神，凶得吓人，完全不像个半大孩子。
地上那窝头，静静躺着。
收音机滋滋电流声里，好像混进了别的音，细细的，尖尖的，像有人在哼歌，又像……磨刀声？
我猛地抬头。天色暗得快，风吹过破院墙，发出呜呜的响声。
肖晨泽一把拉起我和肖冉，力气大得惊人。“回家！快回家！”
他脸色白得吓人，不由分说拽着我们往外跑。刘婶子在后面骂啥也听不清了。
那磨刀声好像更近了，就在耳朵边上，嚯嚯嚯的，刮得人脑仁疼。
跑出院子，跑到土路上，肖晨泽才松开我们，弯腰大口喘气。
“小泽，你刚才……”肖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肖晨泽抬起头，眼神恢复了点平时的样子，但还是绷得紧。“姐，哥，以后别随便吃外人给的东西。”他顿了顿，声音发干，“尤其是……窝头。”
“为啥？”我问，心揪着。
他眼神闪了一下，避开我的目光。“不干净，吃了拉肚子。”
放屁！这年头有啥干净东西？他绝对在瞒着什么！
我刚想逼问，那个阴魂不散的收音机又在我怀里震动起来，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杂音：
“它……来了……找……包子……”
“规则四……天黑前……回家……锁好门……”
“看见……红眼睛……别呼吸……”
天色几乎瞬间就暗了下来，浓得像墨。风冷得刺骨，那嚯嚯的磨刀声好像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响着，不紧不慢，越来越近。
肖冉吓得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进我肉里。
肖晨泽猛地站直，把我们往后拉，死死盯着路尽头的黑暗。他的侧脸在微弱的天光下显得异常冷硬。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黑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一对小小的，红亮红亮的光点，晃晃悠悠，正朝我们这边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