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还是抢的？
她砰砰砰地用力砸门。
“姜芸！开门！你个小偷！是不是偷东西了！不然哪来的钱买肉！”
门开了。
姜芸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碗，碗里是一块色泽酱红、颤颤巍巍的卤猪蹄。
她靠在门框上，当着张桂芬的面，轻轻咬了一口。
软糯的皮，入口即化。
筋道的蹄筋，Q弹又不失嚼劲。
浓郁的卤汁渗透到每一丝纤维里，咸香中带着一丝回甘。
极致的美味。
姜芸满足地眯起眼，看着门外脸色铁青的张桂芬，懒洋洋地问。
“张阿姨，有事吗？”
3 一天挣了一个月
张桂芬看着姜芸那副享受的模样，气得肺都要炸了。
“你！你哪来的钱！你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指着姜芸的鼻子骂道。
楼道里已经围了几个邻居，都是被香味吸引过来的。
此刻都伸长了脖子往姜芸的碗里看，一个个猛吞口水。
“张阿姨，我用自己的钱买东西，犯法吗？”姜芸又咬了一口猪蹄，慢悠悠地说。
“您要是没事，就别堵着我家门口，影响我吃饭了。”
说完，砰的一声，她把门关上了。
张桂芬被关在门外，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她在外面跳着脚骂，但屋里再没半点动静。
第二天，天还没亮，姜芸就用一块木板和两张小凳子，在菜市场门口支起了一个简陋的摊子。
一口大锅，里面是昨天卤好的猪头肉、猪耳朵、猪蹄、肥肠……
酱红色的卤汁浸润着每一块肉，散发着让人腿软的香气。
她用一张纸写上价格：卤肉，一块五一斤。
猪下水，一块二。
这个价格，比生猪肉还贵。
过路的行人纷纷侧目。
“这小姑娘想钱想疯了吧？”
“可不是嘛，这价钱谁买啊。”
一个小时过去，问的人多，买的一个没有。
许多人都是冲着姜芸的脸来的——昨天刚被纺织厂开除的懒鬼，今天就出来摆摊了，这可是新鲜事。
张桂芬挎着菜篮子，得意洋洋地领着几个老姐妹走了过来。
“哎哟，这不是姜芸嘛，真出来做生意啦？”她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大得半个市场都能听见。
“怎么样啊，开张了没？我就说嘛，好吃懒做的人，干什么都不行。”
“看吧，过两天赔得裤子都没了，就知道我们家顾安的铁饭碗有多金贵了！”
又是一场公开的羞辱。
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
姜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拿起一把小刀，夹起一筷子卤好的猪耳朵，慢条斯理地切成薄片，淋上一勺卤汁，然后自己吃了一片。
香，脆，爽口。
就在这时，一个壮汉挤进人群。
他昨天被那股香味折磨了一晚上，今天特地寻过来的。
“小姑娘，你这肉，能尝尝不？”
“可以。”姜芸点点头，用筷子夹了一片刚切好的猪耳朵递过去。
壮汉半信半疑地放进嘴里。
下一秒，他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那是什么味道！
薄薄的猪耳朵，又脆又韧，嚼起来咯吱作响。
卤汁的味道完全渗透进去，咸香鲜美，带着一点点微辣的后劲，瞬间打开了所有味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