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醒与惊变
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天已经大亮了!我发现自己躺在南坡坟场的边缘,离那座大荒坟有十几步远,身下是带着露水的冰凉草地。书包好好地背在身上,衣服除了沾了些草屑,也算整洁。只是额头被磕到的地方,鼓起一个隐隐作痛的小包。
我愣愣地坐起来,环顾四周。熟悉的村庄在晨曦中苏醒,炊烟袅袅,鸡鸣犬吠。刚才那一切,逼真得如同亲历,难道真的只是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可如果是梦,脑子里那些清晰无比的数学公式、草药知识、风水理论,又是从何而来?
我满腹狐疑地走回家。奶奶正在灶间煮粥,见我回来,抬头看了一眼,嘟囔道:“昨晚睡得跟个小死猪似的,鼾声呼呼的,奶奶起夜喊你都没动静。”
我心里咯噔一下。奶奶的话,似乎印证了“账房先生”所说的“此间一宿,外界不过一瞬”。我没敢多说,含糊地应了一声,心事重重地吃了早饭去上学。
那天上午的数学课,老师照例在黑板上讲解例题。讲到一半,他出了一道颇有难度的思考题,说是去年县里竞赛的题目,让我们试试看。全班同学都皱紧了眉头,咬着笔杆,教室里鸦雀无声。
我盯着那道题,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题干在我眼中仿佛自动分解,解题思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甚至不止一种方法。那种感觉,就像我早已做过无数遍一样。鬼使神差地,我举起了手。
老师和同学们都惊讶地看着我。我这个数学成绩一直徘徊在中游的学生,怎么可能解出这种难题?老师将信将疑地让我到黑板前讲解。
我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几乎是凭着本能,流畅地写下解题步骤,每一步都逻辑严谨,条理清晰。不仅用了老师教的方法,还用到了一种更简洁、更巧妙的思路,那是昨晚“账房先生”信手拈来的技巧。讲完后,全班寂静无声,随即爆发出窃窃私语。老师推了推眼镜,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连连称赞:“天才!简直是开窍了!”
从那天起,这种“开窍”现象蔓延到了所有科目。语文课上,我能背诵出从未学过的古诗词,并对典故出处侃侃而谈;历史课上,我对一些冷僻的历史事件如数家珍;自然课上,我甚至能说出一些远超小学课本范围的物理化学原理。我的成绩像坐了火箭一样,从班级中游猛地蹿升到年级第一,而且科科顶尖,稳得令人咋舌。
村里人开始对我刮目相看。起初,大家都说我突然开了窍,是文曲星下凡。谁家孩子有不会的功课,都跑来问我,我总能一眼看穿关键,三言两语就让人茅塞顿开。奶奶脸上的皱纹也笑开了花,虽然她偶尔会看着我深夜才归家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然而,真正让我的名声超越“神童”范畴,变得带有神秘色彩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两件大事。
第四章 回阳九针
村里辈分最高、最受尊敬的张爷爷,是村长的老爹,年过七旬,身子骨一向还算硬朗。一个夏日的傍晚,他像往常一样,在村口那棵百年大槐树下和几个老伙计下象棋。为了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时,张爷爷突然脸色一变,手捂胸口,身子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