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短信，后背瞬间冒起了冷汗。原来林昭早留了后手，骗走我的记忆还不够，还要断我妈的活路。
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 林昭，你欠我的，欠我妈的，今天开始，我一笔一笔跟你算！
（2）
从桥洞回来时天刚亮，单元楼门口钥匙锁孔，转了三圈都没动静。
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妻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别敲了！」
「我拿点东西，就看看儿子。」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有纸张摩擦的声音。
「别敲了！」……「忆贷给我公司发了关联风险通知，我昨天刚被辞退！」 她声音突然哽住，手指死死抠着门框，指尖还戴着我去年送她的生日戒指。 「你现在就是个麻烦，别再来害我们娘俩！」
我手指顿了顿，从门缝往里瞅 —— 儿子正躲在妻子身后，手里攥着张画，纸上用蜡笔涂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写着 「爸爸别回来」。
「小远，是爸爸……」 我刚想喊儿子的名字，门里传来 「哐当」 一声，像是椅子被踢倒了。
「你走！」 妻子的声音带着哽咽，「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我站在门外，风卷着落叶扫过脚踝，突然打了个冷颤。
算了，不拿东西了，先去医院看妈。
走到地铁口，身份证刚贴过闸机，刺耳的警报声就响起了：「异常用户・限制通行」。
还没等我退开，两个穿黑色制服的人已经从角落出来扣住了我的胳膊。
「陈小默，林总请你聊聊。」 其中一个人往我后腰顶了下，力气大得能把骨头捏碎。
我挣扎着往后躲，左手食指磕在栏杆棱角上，旧伤的疼顺着指尖窜到心口，冷汗直冒。
他们没给我喊人的机会，直接架着我往路边的黑色面包车上拖。
我摸向鞋底 —— 昨天从忆贷后门出来时，特意把微型录音笔塞在鞋底夹层里，就是怕林昭来这手。
车门「哐当」关上的瞬间，我趁他们绑我手腕的空隙，悄悄按了录音笔的开关。
「林总说了，这小子再不老实，就把他妈的输液全停了。」 副驾的外包扯了扯领带，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断了活路，我看他还敢不敢跟忆贷作对。」
另一个人冷笑：「停输液算轻的，要是他还敢爆料，就把他删记忆的视频全发给他儿子，让小孩知道他爸是个没出息的，从精神上击垮他。」
瞬间车里热闹的响起了哈哈大笑声。
绳子勒得手腕生疼，我盯着车窗外面倒退的街景，手指拽的咯咯响。 —— 这录音，足够让林昭再添一笔「威胁人身安全」的罪证。
面包车开出去没多远，突然一个急刹，副驾的人骂骂咧咧地下去处理剐蹭。
我趁机把录音笔塞进座椅缝隙，用地上的口香糖粘住 —— 就算他们搜身，也找不到这东西。
等他们再把我往工厂拖时，我心里已经有了数。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停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门口，他们把我拖进去，里面摆着几张桌子，墙上贴满了忆贷的宣传海报。
刚被按在椅子上，我的备用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 是前同事发来的微信：「热搜压不下去了，林昭在发火，你安全了就联系我。」
我心里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外面传来警笛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