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薇带着李萌和王婷走进来，她们手里拿着跳绳，绳子在地上甩得啪啪响，像鞭子在抽打着地面。“躲在这里偷偷干什么呢？” 张薇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的影子把我整个人都笼罩住了。没等我说话，她就一把抢过我的画本，翻了几页，嗤笑一声：“画这些破花有什么用？能帮你考大学，还是能让你不被欺负？”
李萌凑过来，伸着脖子看着画本，嘴角撇了撇：“长得跟杂草一样，颜色涂得这么丑，也不知道你哪来的兴致天天画。” 王婷则绕到我身后，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指甲掐进我的皮肤里，疼得我皱起了眉头。
我挣扎着想要抢回画本，可张薇已经翻开画本，用手指捏住纸页，开始撕里面的画。“刺啦 —— 刺啦 ——” 纸张被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器材室里格外刺耳，像一把剪刀在剪我的心。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在我胸前、膝盖上，有的还沾在了我的头发上。我看着那些我熬夜画的向日葵被撕成碎片，眼泪突然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你别撕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这是我爸爸送我的，你不能撕！”
张薇愣住了，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低头看了看画本，又抬头看了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可很快又被嚣张取代。她把剩下的画本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着，白色的板鞋在封面上碾来碾去：“你爸爸？你爸爸不是早就死了吗？一个死人送的东西，也值得你这么宝贝？”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猛地推开王婷，冲过去想要推开张薇，可她比我高半个头，力气也比我大，反手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啪” 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器材室里回荡，我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
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张薇。她还想再打我，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就在这时，器材室门口传来陈默的声音：“老师来了！刘老师正在找你们，说要检查课间操的纪律！”
张薇她们脸色一变，李萌拉了拉张薇的衣角，声音里带着慌张：“薇姐，咱们快走吧，要是被老师抓住，肯定要被记过的。” 张薇瞪了我一眼，又踹了一脚地上的画本，才跟着李萌和王婷匆匆跑出去，跑的时候，李萌还不忘回头瞪了我一眼。
陈默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了。他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生怕碰到我受伤的地方。他把地上的画本捡起来，用袖子轻轻擦着封面上的脚印，动作很轻，像在呵护什么珍贵的东西。“你没事吧？” 他把矿泉水递给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到我面前，“你的脸…… 好像肿了。”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灰尘，纸巾碰到脸颊时，传来一阵刺痛。我看着画本上被踩出的黑色脚印，还有那些撕得不成样子的画纸，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为什么…… 为什么她们总是欺负我？” 我哽咽着说，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助，“我从来没有招惹过她们，我只是想好好读书，好好画画，为什么就这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