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我强压着怒气质问他。
“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呢，有事快说，我这忙着呢。”
忙着吃饭？
信用卡都快逾期了，他还有心情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举着那张账单，对着话筒吼道：“张伟！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吗？买那么多没用的东西，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还想让我拿退休金给你们填窟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张伟更加不耐烦的声音。
“哎呀妈，你管那么多干嘛？养孩子当然要给他最好的，这不都是为了您孙子好吗？”
“你小点声，我朋友都看着呢！”
“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挂了！”
电话被“嘟”的一声切断。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
为了孙子好？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好”？
用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消费，去堆砌一个虚假的、光鲜亮丽的育儿幻象，然后把因此产生的债务和压力，转嫁到我的身上？
我看着卧室里熟睡的孙子，再看看手里的账单，一个念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这件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不能再用心软和退让，去纵容他们这种无休止的索取。
我回到客厅，从抽屉里翻出那家家政公司的名片。
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通了经理的电话。
“喂，您好，我想请一位保姆。”
“对，要求很简单，经验丰富，专业能力强。”
“工资不是问题，我要最好的。”
我要请一个金牌月嫂，一个让他们挑不出任何毛病，也让他们再也没有借口把孩子塞给我的专业人士。
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该再用我的晚年和尊严去填。
05
第二天上午，金牌月嫂李姐准时上门了。
她穿着统一的工作服，自带全套专业的工具，一进门就展现出了极高的职业素养。
检查孩子的状况，询问喂养习惯，整理婴儿用品，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看着李姐熟练地给孙子洗澡、做抚触，孙子在她怀里舒服得直哼哼，我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傍晚，张伟和王莉回来了。
一开门，看到客厅里穿着制服的李姐，两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妈！这是怎么回事？她是谁？”张伟指着李姐，质问我。
王莉更是直接冲了过来，声音尖利地嚷嚷：“林素琴！你什么意思？你宁愿把钱花在外面请人，也不肯给我们还房贷？”
她喊我的全名，这是她彻底撕破脸的信号。
我早就料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因此异常平静。
我从茶几下面，拿出昨天那张信用卡账单，和他们之前扔在这里的一大堆购物小票，一起拍在他们面前。
“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一样。
“自己欠了一屁股债，信用卡马上要逾期，还有脸让我把退休金给你们？”
“你们看看这些，进口奶粉，名牌童车，还有你王莉上万块的包，这就是你们过的日子？”
“我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不是给你们这么糟蹋的！”
